没人知道延禧宫内,雍正与富察氏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很明显,这延禧宫怕是早已进入了戒备状态。
而雍正离开后,便也有旨意传出:命顺贵人闭宫休养,待胎像稳固后再恢复请安。
只是这“胎稳”的时日,却并未像宜修先前说的那般定死到两个月后。
不仅如此,雍正还特命顺贵人享用嫔位份例,又赏了许多珍宝。这在后宫众人看来,已是极大的恩宠了。
孩子尚未降生,晋封嫔位虽不可能,但份例已至,显然也是皇上那边给了承诺的。
而自此之后,富察氏便像是隐形了一般,再未在众人面前露过面。
也唯有众人平时打趣淳儿与夏冬春时,才会有人顺嘴问上几句,
可二人却也是三缄其口,只说虽同住一宫,却也不便随意打扰,至于其他的,更不肯多透露半分。
宜修那边是否已经开始动手脚,安陵容也并不知晓,不过却也不妨碍她找机会向雍正“告小状”。
况且雍正也只在得知富察氏有孕的当晚,陪了富察氏一晚上,之后便又恢复了雨露均沾的常态。
安陵容也借着与他独处的机会,依着自己平日的性子吹了些“枕边风”,
而且这事她也做得十分明显,要的就是向雍正精准传递出一个信号:孩子是她的软肋,而皇后也没安什么好心。
这效果也果然如她所愿。雍正也难得见她这般流露情绪,一时之间竟有几分新奇,甚至还主动开口打趣:
“朕一直觉得容儿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没想到为了弘曦,竟也能当众与皇后对峙。”
安陵容先品了品他的语气,见并无怒意,便故作不好意思地说:“臣妾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涉及弘曦,总归敏感些。
况且,惠嫔都不愿接纳的人,皇后娘娘又凭什么塞给臣妾?弘曦身边围着那么多人,臣妾都不放心,
要是再放进一个不知根知底的,臣妾怕是夜里都睡不安稳,更别提调理身子了。”
雍正也知欣常在的那张破嘴有多讨嫌,闻言也并不介意,反倒觉得她这个做母亲的,能这般顾着孩子,是个好的。
在他看来,若是安陵容一味耳根软、无底线退让,他虽不会明说,可心里对她的印象怕是也要大打折扣了。
于是雍正便也顺着她的话安慰道:“皇后也是许久不做那生生父母,怕是早已忘了养育子嗣的辛苦,
你也不必同她计较,只管顾好你和弘曦便是。外事有朕在,朕这个做皇阿玛的,又岂会让弘曦陷入险境?”
他顿了顿,又道:“朕先前没提这事,只因结果还算妥当。
钟粹宫清静,博尔济吉特氏又不喜交流,也正好让欣常在在她那里磨一磨性子。
她没处同人说话,自然也就不会像那长舌妇般继续搬弄是非。你既瞧不上她,往后远着些便是。”
“有皇上这话,臣妾便也安心了。其实臣妾也怕因着这件事,而惹的皇上您生气,怨怪臣妾不敬皇后娘娘。
若是旁的事,臣妾自然会依着皇后娘娘的意思行事,可此时也同样涉及到弘曦,那臣妾便也不愿让步,
况且护着弘曦长大,是臣妾作为母亲必须要做好的事。”
接着安陵容也决定拿出必杀技,就见她轻声道,“臣妾能有幸伴在皇上身边,已是这世间极致的富贵,
如今也再无别的念想,只盼着能陪在弘曦身边,看着他安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