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沉默良久,忽然苦笑:“朕的儿子,个个都不简单啊。”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解。”李承乾道,“稚奴若真有此心,为何要等到现在?”
“因为以前没有机会。”
魏叔玉解释道,“以前太子殿下地位稳固,诸王虽有心,却无机可乘。如今殿下‘病重’,便是最好的时机。”
说完他看向李世民:“父皇,小婿建议对今日出列的官员,明升暗降、调离要职。”
李世民沉吟片刻:“不妥。如此大动干戈,反而会让人心惶惶。”
“那就只动为几人。”
魏叔玉道,“杜楚客、崔仁师,两人必须调离长安。”
“准。”李世民点头,“高重,传旨:杜楚客调任并州司马,崔仁师调任扬州长史,三日内离京赴任。”
“遵旨。”
处理完朝堂之事,李世民忽然问:“南诏那边,可有消息?”
“正要禀报父皇。”
魏叔玉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今晨刚到的飞鸽传书,刘仁愿已按计划清洗王家安插的人手,抓获叛逆头目十七人。经审讯,他们计划在十日后煽动奴隶暴动。”
李世民接过密信,越看脸色越沉:“好毒辣的计策!若真让这些人得逞,南诏刚平的局势又要大乱!”
“所幸现及时。”魏叔玉道,“刘将军已加强戒备,并让崔神基暗中调查,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做得好。”
李世民将密信在烛火上点燃,“玉儿,此事你处理得妥当。不过。。。稚奴那边,你有何建议?”
魏叔玉沉默片刻:“晋王殿下年纪不小,应该去就蕃啊。”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
“的确年纪不小,等他与王家女成亲后,便让他去亳州就蕃吧。
不过稚奴身边那些人,不能再留了。王崇真。。。就让他在狱中‘病逝’吧。至于王家,朕会敲打敲打。”
不愧是帝王,话说得轻描淡写,里面的杀机却很浓烈。
“青雀待在长安有些长,他也该回鄂州封地。”
李承乾和魏叔玉都是一愣,两人异口同声拍着马屁:
“父皇圣明!”
离开两仪殿时,已是午后。
李承乾与魏叔玉并肩走在宫道上,春日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妹夫,今日多谢了。”李承乾轻声道。
“太子哥客气,分内之事罢了。”
“分内之事。。。”李承乾苦笑,“有时候孤在想,若没有你,孤的太子还能做多久。”
魏叔玉正色道:“太子哥切莫妄自菲薄。您是嫡长子,仁孝聪慧,本就是最合适的储君。叔玉所做,不过是尽臣子本分。”
李承乾看着他,忽然问:“若有一日,孤真的不行了,你会支持谁?”
魏叔玉脚步一顿:“太子哥何出此言?”
“只是问问。”
李承乾望向远处的宫殿,“经此一事,孤忽然明白,储君之位看似尊贵,实则凶险。今日是青雀、稚奴,明日或许还有别人。”
“那太子哥就更要保重身体。”魏叔玉认真道,“大唐需要您,陛下需要您,象儿。。。也需要您。”
李承乾笑了:“好,为了你们,我也要好好活着。”
两人走到宫门处,正要分别,却见一个内侍急匆匆跑来。
“殿下,驸马爷,不好了!晋王殿下在府中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