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
魏叔玉行礼后,在榻边的胡凳上坐下,仔细打量着李承乾的气色。
“太医怎么说?”
“老样子,积劳成疾,需静养。”李承乾咳嗽两声,旁边内侍连忙递上温水。
魏叔玉挥挥手,屏退左右。
待殿内只剩二人,李承乾脸上病恹恹的神情瞬间褪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如何?外头可热闹?”
“热闹得很。”
魏叔玉压低声音,“王崇真那条线,摸出些东西,或许与太原王家有关。工部至少有七八人收了钱,连周焕都可能被牵扯进去。”
李承乾瞳孔微缩:“周焕?他可是。。。”
“我知道。”魏叔玉打断他,“所以更要查清楚。若是被迫的,或许还能用;若是自愿的。。。”
他没说下去,但李承乾已然明白。
沉默片刻,李承乾忽然道:
“青雀昨日递上折子,说寻到个江南名医,要荐来给孤诊治。”
魏叔玉挑眉:“青雀还真是兄友弟恭,为留在长安真是不择手段。”
话里的讽刺,两人都听得出。
李承乾苦笑:“是啊,兄友弟恭。他还说孤需要静养,他愿替孤分忧,暂理部分政务。”
“陛下准了?”
“父皇。。。还没回复。”
李承乾有些寒心望向殿外,“但昨日赏青雀一套新编的《文选》,赞他‘孝悌仁厚,文采斐然’。”
魏叔玉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敲击。
这是信号。
虽然微弱,但确实是信号。
李世民对太子的病情越来越担忧,开始给其他皇子机会。
或者说,开始给自己留后路。
帝王之心,从来不能全然寄托在一人身上。
“太子哥…”
魏叔玉忽然道,“咱们或许得加把火,太子哥的病恐怕得再‘重’些。”
李承乾看向他。
“不仅要重,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殿下病重时,魏王如何殷勤,晋王如何孝顺,而臣。。。”
魏叔玉顿了顿,“臣如何焦急,如何四处寻医问药,如何。。。与某些人生冲突。”
“妹夫想要做什么?”
“逼蛇出洞,也要看看,到底有几条蛇。”
魏叔玉眼神锐利,“太子哥可信臣?”
李承乾想都没想就点头:“孤若连你都不信,东宫里就无人可信啦。”
两人正聊着天,王德小碎步来到两人跟前。
“驸马爷,陛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