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说……青雀与稚奴?”
李泰酷爱文学,广纳士人,在文人中声望颇高。
晋王李治年纪虽小,但性情仁孝,很得父皇喜爱。
尤其是青雀,因长孙皇后所出,地位尊崇,对太子之位并非没有想法。
长孙皇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眼神更加忧虑。
“你父皇这些日子,去晋王府的次数,比去东宫还多。
稚奴闭府谢客,替高明抄写道家经文万篇,说是替高明祈福。
你父皇大喜,赏赐丰厚,甚至特准他乘小舆入宫。这些,都不是好兆头。”
长乐沉默了,她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
当年玄武门之变,血流成河,至今仍是皇室不愿触碰的伤疤。
她绝不愿看到自己的兄弟们,重蹈覆辙。
“母后,我们能做些什么?”长乐问。
长孙皇后看着女儿,目光中有慈爱,也有无奈。
“你是出嫁的公主,这些事原本不该让你烦心。只是…玉儿他,如今位高权重,又与高明交好。他的态度,很关键。”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你父皇对玉儿,是既用且防。
高明若…若是真有那一天,玉儿是能帮助他的人。”
长乐明白母后的意思,却又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
夫君替太子哥掌管东宫兵马,是太子哥哥重要的砝码。
据她所知,东宫六率皆满编。而若父皇真的起易储之心,夫君到时候只怕是左右为难。
再说…
她甚至怀疑,太子哥或许是装病。之所以如此猜测,与夫君的反应有关。
夫君与太子哥关系如此莫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母后放心!”
长乐坚定地说,“魏郎的为人,您最清楚。他与大哥的情谊,也不是旁人可以离间的。至于朝局纷扰,我相信魏郎自有分寸。”
回到公主府,已是傍晚。魏叔玉难得早早回来,正在庭院里陪着两个孩子玩耍。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和孩子们的笑脸染成温暖的金色。
眼前温馨的画面,让长乐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魏叔玉看到她,笑着招招手。长乐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累了?”魏叔玉揽住她的肩,低声问。
“嗯。”长乐闭上眼睛,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母后很担心太子哥哥。”
魏叔玉沉默了一下。
“放心吧,太子哥没事的。”
长乐猛地抬起头:“夫君,大哥是不是装病?”
魏叔玉笑着点头:“的确装病。目的嘛,还不是想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