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却被这话噎得哭声一顿,差点没背过气去!
神尼玛的不要他,简直说得太对了。
这臭丫头,分明是在看笑话!
魏叔玉嘴角几不可查的抽动一下,忍住笑意拍拍李治的肩膀:
“好了稚奴,男儿有泪不轻弹。与其在此哭求无用,不如想想如何将接下来的日子过好。
即便过继,你依旧是嫡系血脉,是大唐的亲王。该你的,一样不会少。”
李治哭声渐歇,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魏叔玉。
姐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该他的不会少?
是指富贵闲王的生活,还是……别的什么?他心思急转,一时竟忘了哭泣。
魏叔玉不再看他,转向长孙皇后:
“母后,儿臣与长乐今日入宫。一是探望母后,二是送些新奇玩意和滋补之物,献给母后赏玩调理凤体。”
长孙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玉儿有心了。你们夫妻和睦,产业兴旺,本宫就放心了。”
气氛稍稍缓和。
长乐连忙上前,柔声细语地陪着长孙皇后说话,逗弄着小兕子,试图驱散之前的阴霾。
李治呆呆地跪坐在地上,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不再涣散,而是透着一股冰冷的清醒和算计。
姐夫说得对,哭闹解决不了问题。父皇母后心意已决,此事恐怕难以更改。
那么过继之后呢?
他李治真就甘心做一个,被排除在核心权力圈外的闲散亲王吗?
不,绝不!
隐太子之子的身份固然尴尬,但若运用得好,未必不能成为一道护身符。
那些对玄武门之事心存芥蒂的隐太子旧部、或是同情隐太子的老臣,都是他拉拢的对象。
姐夫刚才那话是随口安慰,还是另有所指?
他必须搞清楚,姐夫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真的无意间提出建议,还是刻意针对他李治?
李治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擦干脸上的泪痕。
他低垂着眼睑,掩去眸中所有情绪,又变回看似温顺乖巧的晋王殿下。
只是周身的气息,比之前更加沉静,也更加冰冷。
他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长乐与母后话家常,仿佛刚才失态痛哭的人不是他。
魏叔玉的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心中泛起一丝丝涟漪。
稚奴这家伙真不赖啊,比想象中更快镇定下来。
不愧能渔翁得利的家伙,他还是有几把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