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
“嗤”的一声轻响,冯智玳掷出的淬毒袖箭,精准射入兀骨托的脖颈!
兀骨托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劈刀的姿势瞬间凝固。
棕黄色的眼珠难以置信地凸出,死死瞪着冯智玳,喉咙里出“嗬嗬”的漏气声。
他摇晃了几下,最终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冯智玳喘着粗气,看着兀骨托的尸体,眼神冰冷。
“确认目标已死,割下级带走。其余人,清理战场,继续搜捕犹人残部!”
……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岭南厚重的雨云,艰难洒落在广州城头时,城内的厮杀声已经渐渐平息。
只有零星的抵抗和追捕,还在城内的角落不时上演。
唐军的赤色旗帜,重新飘扬在残破的广州城头,取代杂色大纛和狰狞的兀鹫旗。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夹带着焦糊味和雨水的气息,令人作呕!
街道上,一部分唐军正在清理战场。还有一部分驱赶着俘虏,清理尸体到城外的乱葬岗。
幸存百姓或麻木地看着这一切,或在断壁残垣间哭喊着寻找亲人。
曾经繁华的岭南大城,在战乱影响下满目疮痍。
冯盎在亲卫的簇拥下,策马缓缓行在狼藉的主街上。
目光扫过废墟和哭泣的百姓,胜利喜悦被眼前的惨状冲淡许多。
该死的犹人,杀一百遍都难解心头之恨!
“父帅!”冯智玳快步走来,身上带着浓重的杀气。
身后一名亲兵捧着个木盒,里面正是兀骨托那狰狞的级。
“兀骨托已授,其核心党羽尽数伏诛,‘飞隼营’正在配合各军清剿残敌。”
冯盎看了眼那级,却并无多少喜色。
“做得很好。此獠级,稍后传示各门,以安民心。”
他顿了顿,看向冯智玳,“智玳,此战你与‘飞隼营’当居功。魏驸马所遣之人……果然了得。”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忌惮。那些来自长安的神秘护卫,所展现出的能力,远他的想象。
“是,父亲。若无驸马所遣精锐相助,要缠住甚至格杀兀骨托,恐非易事。”冯智玳也心有余悸。
“刘明远呢?”冯盎问。
“自刎于都督府。”冯智戴的声音传来。
他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风尘和肃杀,“其部众或死或降,都督府已在掌控。”
冯盎嗯了一声:“将其尸收敛,与兀骨托级一并示众。
传令下去,张贴安民告示:恶已诛,胁从不问。凡放下兵器者,可归家安业。
各部约束军纪,敢有扰民劫掠者,军法从事。即刻组织人手,扑灭余火,救治伤患,清理街道。”
“遵命!”冯智戴、冯智玳齐声应道。
两兄弟刚领命离开,陈龙树与宁长真的队伍,押着大量犹人俘虏过来。
“大帅,这些犹豕该如何处置??”
冯盎目光落在鹰钩鼻、黑黄相间色的犹人身上,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
像牲口般被驱赶的犹人,他们此刻表现得像鹌鹑一般。
此刻他们别提有多恐惧,刚才他们直接被唐人杀怕了、杀胆寒了。
广州城内十几万犹人,一下子被唐军歪了一大半。
该死啊!
他们犹人不过是想要点地盘生存,为何就如此难呐。
“呜呜呜…饶命啊大帅,我们是爱大唐的啊。”
“都是那兀骨托迫使我们造反,我们一点都不想造反,我们时时刻刻以唐人自居呐。”
“是啊,大帅饶命啊,我们愿意归顺大唐,做大唐的良民。”
“尊敬的大帅,我们愿意成为您的仆从,只求能活命而已。”
…
看着痛哭流涕的犹豕,冯盎冷笑一声,“来人,按魏驸马的意思,将所有犹人打为奴隶。
将他们脸上烙上‘囚’字,然后押着他们修筑广州至长安的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