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本就混乱,这下更是溃不成军,纷纷往林子里逃。
「追!」
楚墨刚要下令,沈若拽住他的胳膊。
她指着地上一滩暗红的血——不是人血,是蛇毒的颜色。
「他们中了埋伏。」
她蹲下身,用银针挑开敌兵的衣袖,「看,这里有牙印。」
皮肤上有两个细小的孔洞,周围泛着青紫色,「是蝮蛇咬的。」
楚墨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说。。。有人在他们的水里下了蛇毒?」
沈若点头。
她想起昨夜那碗参汤里的枸杞——颜色太艳,是用蛇毒泡过的。
看来对方早就算到他们会巡营,提前在粮库里下了毒,又买通北戎残部来劫营,想一箭双雕。
「回营。」
她扯着楚墨往回走,「得赶紧查内鬼。」
两人刚进大帐,就见小宫女缩在角落抖。
她面前的案几上摆着半块胡饼,饼上沾着黑色的粉末。
「这是。。。陈将军让我送来的。」
小宫女哆哆嗦嗦指着饼,「他说。。。他说您爱吃芝麻的。」
沈若捏起一点粉末,凑到鼻端闻了闻——是乌头碱的味道,毒性极强,作起来心口像压了块石头。
「去把张医正叫来。」
她把粉末放进瓷瓶,「再让陈奎把所有送吃的、送水的都叫来,本宫要亲自查。」
楚墨坐在她身边,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累吗?」
沈若摇头,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胸前的护心镜:「你受伤了。」
「皮外伤。」
楚墨握住她的手,「倒是你。。。昨夜扎了那么多针,手不酸?」
沈若笑了:「酸,值得。」
她望着帐外的雪色,「等解决了这些麻烦,你带我去狼主陵好不好?」
楚墨一怔,随即点头:「好。等打完这仗,我们就去。」
帐外传来喧哗声。
陈奎掀帘进来,脸色煞白:「陛下,皇后。。。张医正在马厩里现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半枚虎符——和楚墨随身携带的那半枚,严丝合缝。
沈若的呼吸一滞。
她想起昨夜那个神秘将领临走前说的话,想起密信上模糊的字迹,突然明白了什么。
「去把马厩的人抓起来。」
她站起身,银针囊在腰间晃出细碎的光,「本宫要亲自审。」
楚墨按住她的肩膀:「我来。」
他抽出玄铁剑,剑尖挑起帐帘。
沈若望着他的背影,瞬间想起狼银针上的纹路——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等遇到能让你心跳加的人,它自会指引你」。
此刻,她的心跳得厉害。
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雪还在下,沈若知道,只要楚墨在,再大的风雪,他们都能一起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