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喉结动了动:
「带头的是户部刘尚书的侄子刘三,带着二十多个家丁。他们说。。。说太后了话,让百姓去粥棚领救济粮,可那粥棚的米。。。」
「是毒米!」
沈若打断他,蹲身抓起把泥地上的米,「和西坊贫民窟的一样,掺了灰线蕈。」
楚墨的剑猛然出鞘,剑尖挑起个跑远的家丁后领。
那家丁吓得腿软,裤裆湿了一片:「是。。。是刘公子给的米!说只要把粥棚的米换成这个,每人赏五吊钱!」
「刘三现在在哪?」
楚墨的剑尖抵住家丁喉咙。
「回。。。回爷,刘公子在城南赌坊!他说。。。说今晚上要把毒米全运出城,卖给北边的马匪!」
沈若猛地站起来,银针扎进掌心。
血腥味混着雨水漫开,沈若盯着楚墨染血的龙袍下摆:「得赶在刘三运米前截住。太后那边。。。」
「朕来应付。」
楚墨扯下外袍裹住她,「你带着暗卫去赌坊,朕让御林军随后就到。记住,冰魄蟾衣没了,就用你的血。」
沈若愣住:「我的血?」
楚墨低头吻沈若的眉心,带着血锈味的唇瓣擦过她鼻尖:「你治军营的毒伤时,我就现了。你的血能解百毒,比冰魄蟾衣还管用。」
雨幕里飘着浓烈的酒气,沈若刚转过街角,就听见里面传来刘三的尖叫:「别过来!我爹是户部尚书!你们动了我就。。。」
「砰!」
暗卫一脚踹开赌坊后门。
沈若看见刘三缩在赌桌后,怀里抱着个檀木匣,脸上全是血——不知道是自己撞的,还是被暗卫打的。
「皇后娘娘!」
暗卫揪住刘三后领往外拖,「这小子刚才还说,毒米是太后让他卖的,说是要。。。要借瘟疫除掉百姓,好让楚墨的皇位坐不稳!」
沈若蹲下来,用银针挑开刘三的手指。
他掌心有个新鲜的针孔,和慈宁宫暗格里的一模一样。
她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谁给你下的毒?」
「是。。。是太医院的小何子!」
刘三哭嚎着,「他说只要我听话,就给我解药!可他给的解药,也是毒药!」
沈若的银针扎进他天突穴。
刘三瞬间瘫软,檀木匣啪嗒掉在地上。
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张地契——都是城南良田的地契,落款是「刘崇」。
「刘崇是太后亲弟,户部尚书的哥哥。」
楚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来有人想借毒米案抄了刘家的家产,再把脏水泼到太后身上。」
沈若捏着地契的手颤。
沈若想起方才在慈宁宫,太后护着的茉莉香炉,想起刘三说的「借瘟疫除掉百姓」。
沈若抓住楚墨的手腕:「不对,太后没那么笨。她要是想除掉百姓,直接让御膳房下毒就行,何必用这么麻烦的毒米?」
楚墨的瞳孔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