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月窝在他怀里,睫毛还沾着水汽,鼻尖红,像只刚被拎出窝的兔子。
把她放进床里,他转身去厨房冲蜂蜜水。
回来却见她滚到了床沿,手垂在外面,指尖一点点往地毯探——差点就栽下去。
鹿鸣川快步过去,把杯子放下,连人带被抱回中间。
她顺势攀住他脖子,额头抵着他颈侧,声音软软糯糯:“别走……”
“不走。”他任她搂着,单手拉过被子,把她裹成一只蚕宝宝,只露出一张小脸,“先喝一口,解酒。”
她皱眉,就着他的手抿了两口,忽然伸手去摸他的眉骨,指尖沿着轮廓一点点描摹,像在确认什么宝藏。
“鹿鸣川……”
“嗯?”
“你睫毛好长……”她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点鼻音,“……比小秋的娃娃还长。”
他被这莫名其妙的比喻逗笑,胸腔轻震,握住她作乱的手,塞进被子里:“睡觉。”
她却忽然凑近,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轻得像风:“晚安,老公。”
鹿鸣川还以为自己的老婆只是装醉,结果道完晚安后,真的安静下来,呼吸渐渐绵长。
鹿鸣川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侧脸——睫毛在灯下投下一小片颤动的影,鼻尖微红,嘴唇因为热水和酒精泛着一点晶莹的粉。
他伸手,把落在她脸颊的丝拨开,指尖停留半秒,像怕惊扰一场好梦。
确认她睡沉后,他才轻手轻脚起身,走到书房。
台灯亮起,他从抽屉里取出那本墨绿色笔记本——封面烫金一行小字:旅行计划。
翻开第一页,是三个月前就画好的地图:南海小渔村、防风林、荔枝园、八间民宿、橘猫的照片……旁边新增了一行刚写下的字:
——“她想要的,都给她。”
他拿起钢笔,在“备注”栏里添了一句:
——“提前让房东把墙头空出来,种薄荷,再搭一个秋千,她洗完头可以坐那儿晾干。”
写完,他合上本子,抬头望向窗外——秋夜深沉,虽然秋风瑟瑟,可他内心却无比暖和,像在为一场遥远的春天提前彩排。
鹿鸣川回到卧室,把床头灯调到最暗,自己轻手轻脚爬上床。
他拿出平板,开始学着在网上搜寻冬天的好去处——
其实他大可以将这一切都交给专人来安排,但他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似乎只有亲力亲为,才能让这段记忆更加难忘。
忽然白恩月就滚过来,额头抵着他肩窝,手自然而然钻进他睡衣下摆,贴在他腰侧——像找到最安心的位置。
他放下平板,伸手,把她的手指包进掌心,十指相扣,声音低得只剩气音:
“再等等,等我把布会收个尾……就带你逃离这个冬天。”
怀里的人无意识地“嗯”了一声,睫毛轻颤,像回应。
鹿鸣川低头,在她顶落下一吻,闭上眼。
夜风温柔,月光安静,桂花香偷偷钻进梦里——
梦里,薄荷正在风里疯长,荔枝挂满枝头,白恩月穿着他的白衬衫,坐在秋千上回头冲他笑,声音被阳光晒得暖烘烘:
“快点,来推我呀。”
他和小秋一起推着白恩月,雪团围着他们打转,一切是那样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