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凝聚了景华强大邪力的盾牌,连一秒钟都没能支撑住,便轰然炸裂!
无数破碎的符文和邪气碎片如同黑色的雪片般四散飞溅!
剑气去势不减!带着摧枯拉朽的恐怖意志,狠狠地砍在了景华的胸膛上!胸膛瞬间破了个洞!血肉翻飞。
景华的面具“咔嚓”一声彻底崩碎!面具下是一张因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的苍老面孔!
“你杀了我转世的生父生母!四处破坏华国龙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景华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个巨大的、前后通透的窟窿,脸上扭曲的痛苦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似乎无法理解自己身为大阴阳师,为何会以这种方式终结在这里。
但下一秒,那茫然迅褪去,被一种更加深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神色取代。
那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的怨毒、疯狂的嘲弄,以及……某种如愿以偿的、令人心寒的解脱!
他沾满黑血的嘴唇艰难地蠕动,喉咙里出破风箱般漏气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稠的血沫喷出:
“咳……咳咳……杀了我……又如何……”
他残破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仿佛体内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破体而出。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抬起头,那双即将熄灭的眸子死死盯住宁柏山,脸上竟然扯出一个无比狰狞的笑容:
“以我……血祭……通道已开……以吾之魂为引……归来吧……九……婴!”
“九婴”二字出口的瞬间,景华残破的身躯猛地爆开!没有血肉横飞,只有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气冲天而起!
那黑气并非消散,而是凝聚成一道扭曲的、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诡异符文,带着景华最后一丝充满诅咒与召唤意味的残魂,以越想象的度,猛地射向大洋深处!
处在原地的九菊邪修全军覆没。祸斗、犼以及其他三只凶兽也被白武熙、朱惟初、青栩打败。
宁柏山用灵力撬起钉住雷巍手腕脚踝的骨钉,将雷巍抱起来,在他的身体里注入灵力。
可是太迟了,雷巍失血过多,浑身已经渐渐冰冷。
宁柏山声音颤抖地唤着:“巍子,你醒醒,不许睡了!听见没有!”
他拿出固魂符,默念咒语将雷巍的魂魄稳固在体内。可是他的身体还是冰冷下去。
他第一次这么慌乱,雷巍是普通人类,他流了这么多血怎么活?
一定有办法的!宁柏山强迫自己冷静。一定有办法让雷巍活过来。
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仙岛图》里的女树枝木。一截枝木便能重塑人类的肢体器官。
宁柏山抱着雷巍立即进入画里。
“唐沫!唐沫!快把女树枝木拿出来!快!!”
唐沫见宁柏山抱着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类进来,很是惊奇。
“他这是……”
“把女树枝木拿出来,快!”
唐沫迅将女树枝木拿出。
宁柏山用山神之力催促枝木中的灵气。一截小小的枝木越长越大,渐渐变成一股嫩绿的灵气飘进雷巍体内。
唐沫看到这一幕,忙阻止道:“宁先生,他是人类,你把女树枝木之力强行注入他的体内,虽是能把他救活,可从此他便脱离三界,成为不人不妖不鬼之物!你要考虑清楚!”
“就算是活死人,他也一定要活着!”宁柏山坚定道。
爷爷去世时,他还小。拂晨去世时,他无力拯救。现在连雷巍也要离开他,他无法接受!
随着嫩绿色的木之灵气完全注入雷巍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