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的一番话,让在场几人如坠冰窟。
此獠之邪,远胜上界来人!
“那五行王鼎……”李清露冰冷的声音响起。
“五行王鼎,是构成这方世界天地的根基。”扫地僧解释道,“亦是他们图谋此界,妄成‘真神’的关键。
只要掌控了五行王鼎,他们便能执掌此界众生之生死,肆意收割生机。”
“为此,他们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取所有王鼎。”
叶归尘和李清露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不仅要逆天而行,对抗上界的天机楼,如今,又多了个潜伏于暗处、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长春谷。
前路,一片晦暗。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擂鼓山。
幽深石室内,气氛凝滞如铁,压抑得让人几欲窒息。
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这三位逍遥派的前辈,此刻皆是满面愁容,围在石床边。
石床上,王语嫣静静地躺着。
她面如金纸,一缕缕失控的青色气流于其周身环绕、冲撞,正是逍遥御风反噬之兆。
她的伤势,又复了。
而且,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不行!”
无崖子猛地收回输送内力的手掌,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老夫的功力方一探入,便被那股霸道力量绞得粉碎,实是无济于事!”
“我的生死符也试过了,亦是枉然!”天山童姥声音嘶哑,一向凌厉的她,此刻脸上写满了无力。
李秋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但紧攥的拳头暴露了她内心的焦灼。
“这样下去,语嫣她……怕是时日无多了!”无崖子须凌乱,眼中满是绝望。
“那小子呢!”天山童姥猛地抬头,“叶归尘那臭小子死到哪里去了!”
“唯有找到他,凑齐五行王鼎,方有一线生机!那亦是唯一的生机!”
石室内,只剩下三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石床上,王语嫣的眉头痛苦地蹙起,其生机正一点一滴地流逝。
……
长春谷。
这个名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殿里,火盆里的炭火烧得通红,却驱不散那股浸入骨髓的寒意。
“这么说,咱们除了要捅破这天,还得防着地底下钻出来的耗子?”叶归尘一屁股坐下,抄起茶杯灌了一大口。
扫地僧盘坐在蒲团上,脸色依旧灰败,他运功调息了半晌,才缓缓睁眼。
“长春谷比耗子更难缠。”他声音沙哑,“他们蛰伏了不知几许岁月,对这方天地的了解,恐怕不在老衲之下。而且,他们行事毫无底线。”
李清露站在殿门边,望着殿外飘落的雪花,一言不。她的侧脸在晦暗的光线下,像一尊冰雕。
“那黑衣人,就是长春谷谷主?”叶归尘又问。
扫地僧摇了摇头:“不清楚。但其实力深不可测,即便老衲全盛时期,也未必能稳胜于他。今日若非他心有顾忌,我等……”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今日能侥幸存活,实属万幸。
“顾忌?”叶归尘捕捉到了关键,“他顾忌什么?顾忌你拼命?”
“或许是。”扫地僧看了看叶归尘,又看了看李清露,“或许,是顾忌你们二人联手,会伤及他所觊觎的‘果实’。”
果实,指的自然是五行王鼎。
叶归尘心下了然。那谷主是怕把他们逼急了,来个玉石俱焚,毁了王鼎。
“行吧。”叶归尘站起身,拍了拍手,“没什么好说的了,练功去!”
他看向李清露:“公主殿下,请吧。再不抓紧,下次人家再来,咱们可就真成盘菜了。”
李清露回过身,清冷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没说话,径直朝着后殿的密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