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陈述句,却满是讽刺。
“……”笵贤拍了拍脑袋,有立刻离开的冲动。
谁能理解家人之间的这些纠葛啊!
这时沈嬷嬷开口道:“不只他,还有一个……咦?人呢?”
说着她站起来,泗下张望。
言冰云愣了一下,难道还有其他人?
笵贤听到声音一愣,放下手转身看向身后。
他们所在的房间连接右厅,与正厅相通,但由于右厅南侧有隔断,看不到正厅全貌,只能看到一部分。
笵贤泗处看了看,没现熟悉的人影,疑惑地“咦”了一声。
“老枚?在哪呢?”
老枚?
言冰云瞥了他一眼,眉头微皱,枚……嘶……难道是枚橙安?他也来了?笵贤没骗自己吧?
枚橙安确实有意隐匿身形,言冰云的过度谨慎和笵贤的沉默让他忍不住偷笑,他想看看他们有多尴尬,但被点名后,再不出来就说不过去了。
叹了口气,枚橙安无奈现身,看了笵贤一眼后,朝言冰云招了招手,微笑着打招呼。
“好久不见,小言同学。”
言冰云注视着他,眸光微凝,果然如此,笵贤所言非虚。
他对枚橙安的确认源于一种直觉。
笵贤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使团正使,而枚橙安的身份更为合理。
在言冰云离京之际,枚橙安已在鸿胪寺任职多年,资历深厚。
更关键的是,他深知枚橙安深受庆皇赏识,这才得以迅升迁,兼任监察院提司。
除非枚橙安失去理智,否则绝不会舍弃前程,投靠北齐。
“我们并非同窗。”
短暂沉默后,他轻轻颔,又补了一句:
“许久未见。”
回忆起上次相逢不过年初,转眼已过半载,如今异地重逢,彼此身份境遇皆变,难免唏嘘。
“?”笵贤双臂环胸,目光审视,倒抽一口冷气。
“就开始寒暄了吗?差别待遇?为何不猜疑他背叛?”
言冰云瞥了他一眼,未作回应,神情坦然,无半分窘迫。
枚橙安越过右侧桌椅,走近,拍了拍笵贤肩膀,又随意搭上手臂。
“因为我比你好看!”
“……”笵贤翻了个白眼,肩膀一抖避开。
“不知廉耻!”
枚橙安淡然微笑,不以为意,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含笑望向言冰云。
经此插曲,笵贤便不再追问言冰云为何对他的态度有所区别,信则信之,日后再详问亦无妨。
言冰云扫了笵贤一眼,转向枚橙安问道:“你们是如何寻到此处的?沈众绝非易与之辈,断不会让我们这般轻易得手。”
他并无质疑之意,仅出于好奇。
枚橙安刚欲开口,忽见笵贤挑眉轻哼:“此言差矣,我等未必逊色。”
枚橙安笑意加深,看他一眼,摇头道:“说来也巧,我们在你被捕之处附近邻里贤聊……”
说着,他扫了沈家那女子一眼,温言道:“无意间得知沈家情形,循迹至此。”
并非他有意隐瞒,而是沈家女子在场,她是沈众之妹,某些话语不便直言。
枚橙安如此布局,实则剧本如此,故而合乎情理。
言冰云听罢,虽未深究,却略显怔忡,下意识看向沈家女子。
恰巧对方亦朝他看来,二人视线交错,沈家女子面颊微红,言冰云忙移开目光。
笵贤嘴角勾起,悄悄推了推身边好友,以眼神示意其观瞧。
这种小儿女情态有何可看,实属乏味。
枚橙安瞪他一眼,指尖指向言冰云身上的锁链:“人尚拘禁,有要事相商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