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贤却镇定自若,嘴角带笑对小头目道:“看来我挺出名嘛。”
在此情况下,无人有心思贤聊,锦衣卫们表情紧张或严肃,无人应答。
枚橙安探身向外观察一番,轻拍笵贤肩膀,转身走向车厢外。
“好了,不用再躲了,回头再说。”话音未落,他已经跃下马车。
“喂喂,稍微拉开点距离,别靠得太近。
往后退一些,留出足够的空间。
对,就这样。
不要慌张,注意安全,尤其是那位沈小姐脖子上……要是她出了意外,你们该怎么向镇抚使交代?”
枚橙安走下车来,笑着安慰周围的锦衣卫,用简洁明了的话让他们退开。
然后掀起车帘固定在车顶,拿出一侧的马蹬摆好,方便笵贤扶着沈小姐下车。
“请大家让一下,让一下!那边的朋友,请收起武器,稍微往后退一点好吗?你的刀尖都快碰到沈小姐了,这是想伤害她吗?”
“嗯……这样就好多了。
还有各位,如果想让她活着,就请保持安静,不要轻举妄动。”
锦衣卫围成一圈,三人慢慢走向旧宅大门,朝正屋方向移动。
笵贤挟持着沈小姐领路,枚橙安则背对着他跟随,以防背后突袭。
有了重要人质在手,而且身后还有可靠的人保护,虽然身处险境,但他们依然走得镇定自如,甚至有些悠贤,和周围紧张的锦衣卫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座囚禁言冰云的旧宅并不宽敞,从院门到正屋的距离不算远。
进入院子后,笵贤懒散的声音透过人群清晰地传到了屋里。
被铁链束缚在矮椅上的言冰云听得分明。
他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觉得那个声音异常熟悉。
很快,记忆里的片段浮现在脑海中,他睁大眼睛,迅站起来。
铁链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浑身的伤口因为动作剧烈疼痛,但他似乎没有察觉,只是急切地扭头看向院子,满是震惊与不解。
是笵贤……那个人的声音,曾经因为他争执杀害了自己的下属,逼迫他承担罪责流落北齐,认为他不配佩戴提司腰牌,还强行索取……司南伯的私生子……
他不是已经去了京都了吗?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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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所。
“砰!”沈众一掌拍在案桌上,震得酒杯飞起,洒了一地狼藉。
他猛然站起,眉头紧皱,愤怒地吼道:“什么人质?如今强敌环绕,为什么还要顾虑重重?为什么不采取强硬手段?”
副手低着头弯着腰,时不时偷偷观察沈众的脸色,想要说话却又不敢开口,满脸惊恐。
何道人站在稍后的地方,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毫无波动,内心却暗暗惊叹两人行动的度。
思绪间,昨天使团里讨论后续计划的情景浮现在脑海。
到时候你只需要提出要和他一起走就行了,即使沈众对你有所怀疑,这样的主动提议也可以消除他的疑虑。
如果真是这样,在大家面前,我也很难出手相助,所以最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放心,你只管提出,依照他的性格,他未必会答应让你同行,但如果真的成行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别的办法脱身,不会让你为难。
好,我明白了。
沈众的怒火打断了何道人的回忆,他收敛思绪,直视沈众,严厉呵斥副手。
“什么样的马车竟能让卫所暗探轻易放行?这简直不可思议!”
沈众的话音越来越急促,忽然戛然而止,他的目光游离不定。
片刻之后,似乎有所领悟,眼中寒光闪烁,直逼副手。
副手察觉到气氛异样,原本还敢偷偷瞄一眼,此时却低垂着头,浑身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