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的队伍渐渐近了。
由于秦皖熙的话沈泽楠一直都密切关注着那位祭司,直到他缓缓越过自己,向着顾城渊的那个方向驶去。
这当中似乎一切如常,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正当沈泽楠快要放下戒心时,那喧嚣的鼓声却意料之外地骤然停止。
心头猛然一跳,他没来得及反应,楼下百姓人群中就传来一阵阵尖叫。
“啊啊啊啊怪物啊!!!”
沈泽楠仔细看去,之前原本戴着獠牙面具的祭司此刻摘下了面具,那面具之下居然没有五官,只有一张扁平的脸!
祭司周身凝聚着黑气,以一种无比怪异的姿势朝那些百姓爬去。
沈泽楠不敢犹豫,立即翻身跃出楼宇,召出断念狠狠朝他劈下一道剑气。
断念的剑气一向快准狠,但不料祭司走路笨重爬行却非常灵活,一个扭身便躲了过去,剑气只劈碎了他的衣角。
见到此等骇人场景,周围的百姓吓得四散逃离,沈泽楠立于车顶之上,自上而下地望着那只邪物。
祭司没有五官的脸扭曲几下,忽然嘎嘎笑了。
“是沧溟的气味……”祭司声音粗哑,说话嗬嗬地漏着风,“你是沧溟的狗?”
“……”
什么阿猫阿狗的,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让人火大。
沈泽楠不悦皱眉,提起剑向他斩去,暗紫剑气凌厉迅,祭司堪堪躲闪着,也不急着反击,只是依然怪笑。
“愚蠢的凡人——”
“你们都被沧溟那道貌岸然的模样给骗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们认清他真正的嘴脸!”
断念在距离祭司咽喉一寸的地方狠狠斩过,沈泽楠懒得听这只邪物的废话,招招致命地挥着剑。
“为什么要帮他对付我?”见沈泽楠无动于衷,祭司不再笑了,嗓音陡然变得更加嘶哑,“他就是个伪神,明明我才是真正的神。”
“……啧。”
“什么伪不伪神。”沈泽楠劈出一剑,不耐道,“废话这么多,吵死了。”
祭司愣了一下,显然被沈泽楠的态度惹恼了,他浑身再一次渗出黑气,赶在下一次挥剑之前忽地跃起。
度太快,沈泽楠还没来得及收剑便被那鬼爪一击击中,尖利的指甲刺破血肉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愣怔一瞬,咬牙再次提剑,祭司却先一步退开。
那只鬼爪鲜血淋漓,祭司将脸凑过去,虽然没有五官,但也能看出他十分兴奋。
“血……”祭司嗬嗬笑着,“我许久没有见过血了,果然砸神像不如杀人爽快。”
瞧着他这副模样,沈泽楠捂着自己的左肩,忍不住讥讽:“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称自己为神,说你是地狱的恶鬼还差不多。”
这句话不知踩中了那只邪物的什么痛点,他刚说出口就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低了不少。
祭司鬼爪缓缓捏合,歪歪扭扭地挪着步子,鬼爪朝着沈泽楠狠狠抓去:“敢这般与我说话,你好大的胆子——”
沈泽楠刚要抬剑去挡,一道殷红划破夜空,绸缎般的柔软迅一圈圈缠住祭司的身子,再化为锋利的软刃,两段骤然收紧,将其中的邪物直接绞碎!
“砰”的一声闷响,顿时血肉飞溅!
秦皖熙利落地落在沈泽楠身边,抬手召回殷棂,转头看向他:“你的伤不打紧吧?”
沈泽楠道:“抓的不深,没伤着骨头。”
秦皖熙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瞧这情景,这祭司应当早就死了,所以腿脚才会那么不利索。”
沈泽楠刚要认同,眼前落下一小团阴影,他抬头一看,现居然是沈墨时歪歪扭扭地从原先那包厢飞下来了。
“你下来的时候能不能带带你爹我?”沈墨时艰难地落在沈泽楠的肩头,感到爪子一阵湿润,他低头一看,怒道,“你被那破东西伤了?断念给你是当木剑的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