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赖华知道自己犯了错,可仍旧不觉得自己会死,他认为大不了就多赔偿些钱的事,直到他被秦朔的爷爷抓到。
沈家也知道自己儿子犯错了,可那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在自己父母眼中他犯再大的错都是情有可原。
后来就是漫长的拉锯,秦爷爷顶着沈家的各种施压,最后还是给沈赖华判了死刑。
沈赖华死了也不是结束,他的父母都疯了,开始疯狂针对他们秦家。
秦爷爷知道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秦朔当时还小,为了他,也为了安稳生活,他直接提前退下来带着全家回了老家石城。
可他万万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仍旧没有结束。
随着车子停下,秦朔的思绪回笼,他走下车看了眼酒吧的牌子。
“秦队。”
梁树看到他赶紧跑了过来:“秦队,法医和其他人大概半个小时内都能……”
秦朔抬手打断他:“你去通知一下分局那边,让他们赶紧过来,我们一起勘察现场。”
“啊?”
梁树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的印象里,这个年轻的队长做事仔细,但处事不算特别周全。
这一次,怎么突然提了个这么奇怪的要求。
“秦队,这是为什么,庞局那边都通知了,我们直接接手不就行了?”
秦朔看了他几眼:“按照我说的去做。”
他知道这个案子可能有问题,他不怕担责任,但不想死者含冤,也不想其他人被他牵连。
梁树没说话,去一旁打电话了。
秦朔站在警戒线处,给旁边的一个老警员递了根烟:“市局秦朔,能麻烦和我说说你们的现。”
老警员接过烟点燃:“死者刘曼,21岁,目前无业。报警的是酒吧的一个酒保,说她喝多了耍酒疯,似乎是去卫生间的时候没站稳,后脑勺磕在台阶上。”
秦朔听出来他应该看出了别的,但没说,于是他问道:“酒保说她自己撞的?”
“嗯,说是当时就他们俩在吧台,刘曼喝了半斤洋酒,突然骂骂咧咧往卫生间方向走。我们在吧台找到了玻璃杯,杯口有口红印,是刘曼的。”
秦朔没再多问,俩人一起等到分局的人到了,这才带着法医一起进入现场。
零点半酒吧是这一片最大的夜场,装修走复古工业风,暗红色的砖墙和裸露的金属管道在蓝紫色灯光下显得格外阴郁。
此刻舞池音乐已经停止,只剩下警用对讲机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死者躺在VIp区的大理石台阶下,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性正蹲在旁边检查。
死者身上穿的是黑色亮片短裙,一只高跟鞋掉在三米开外。
她仰面躺着,后脑处一滩暗红色血迹已经半凝固。
秦朔在尸体旁边看了一圈,现场破坏的太严重了,乱七八糟的脚印,甚至尸体都有被搬动过的痕迹,周围的血迹被清理了不少。
技术科的人正在整理从死者身上找到的物品:一个香奈儿包,一个iphone5手机,还有一张帝豪酒店的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