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热而干燥的手,毫无预兆地覆在了他的手上。
秦晔浑身猛地一僵。
所有的感官与肢体瞬间停滞。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能鸵鸟般地把滚烫的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出无意义的、羞窘的呜咽。
他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却被那只手稳稳按住。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了然。
池越没有说话。
纯棉床单被折腾出层层叠叠的褶皱,像被风吹过的水面。
被子有一半滑落到了地毯上,剩下的部分纠缠着两人的身体,柔软的布料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床头柜上,一个老式的圆形时钟,秒针正出稳定而轻微的“滴答”声。
…………
手……落在了………
秦晔的大脑“轰”的一声,彻底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敏感的后颈上,带着温热的湿意。
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变得明显起来,喷洒在他耳后的皮肤上,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
……………
当一切终于平息下来时。
秦晔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挣脱开池越的怀抱,鞋都来不及穿好,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刚才生的一切,像一场过于刺激和真实的梦境。
他飞快地洗漱,用冷水一遍遍拍打脸颊,却怎么也驱不散那股从身体深处透出来的热意和……属于池越的气息。
等到他磨磨蹭蹭、做足了心理建设,终于打开卫生间的门时,现池越已经起来了,正站在窗边,背对着他。
晨光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背影,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秦晔一看到他,刚才那些画面就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脸颊再次爆红。
他连招呼都没敢打,低着头,含糊地说了句“我、我出去透透气!”,
然后就逃也似的飞快拉开房门,消失在了楼道里。
池越转过身,看着那扇被匆忙关上的门,听着外面仓促远去的脚步声,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他的爱人,害羞起来,还真是……可爱得让人想继续欺负。
晨光初露,天色由深邃的靛蓝渐渐转为鱼肚白,最后被一抹淡金浸染。
河对岸的街市开始苏醒,隐约传来卷帘门被拉起的哗啦声,小贩摆放货物的轻微碰撞声,这些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汇聚成一条欢快流淌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