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有余海涛办的皇商铁匠证,压根就不用吕郡丞了。
估计大家的背景半斤八两,过余海涛的,大约只有太子了!
秦云一想,郁闷的心一时开朗起来,他想起父亲的话来:“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世态炎凉便是如此,如今他是秀才案,师父是晨曦士翰林院的,老师是贺庶吉士。
又得穆将军和肖御史看中,眼看着前程一片光明,路越走越宽,只待一年半载的时间考上进士,做得状元,步入朝堂,真是个光辉的一生。
说实话,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这么个人,虚伪又贪婪,待人也一点不真诚,应付此人很累。
他觉得还是简单的人好!
于是便表示告辞,表现出自己很累,要回去休息了。
实际上他真的很累,光看着这人就更加累了。
吕郡丞没法子,他还有事要说,看秦云是真的没精神,也只好算了。
他很想知道的是秦云到底和穆将军做武器生意没有。
这段时间他有些不妙的感觉,好似兵器质量的问题穆将军开始有点微议了。
回到秦宅。
孟霁霖也来了,他的酒楼生意做的不错,给秦云汇报了下酒楼情况,便接受了秦云安排给他的十个妇人及家属孩子。
他在接受秦云回来的信鸽时,又开了一个酒楼,目前装饰中没有开张,正好先把这十几个人带回正在开张的酒楼里训练。
开张时再把两个酒楼的生手和熟手交换。
曾如月也带走了十来个妇人和孩子。安排她的琉璃店铺中。
还剩有二三十妇人暂时安排在秦宅里做打杂的,他不觉得人多,因为他己开始打算收南湖那边的庄子。
还有五十多贼匪也在诸葛明渊和孙寒风的带领下回来了,现在都已有了奴仆身份。
经过孟霁霖和雷枭的打听和说明,他已经掌握了南湖山庄的事。
傍晚霞光布漫天空时,秦宅里己飘出了稻米的香味。
劳累的所有人,吃饱饭了,睡好觉了,第二天便会是精神抖擞的,苦难最多是个生活的调色剂,只要活着,每个人都会好好努力生活下去。
他一个人出了宅院,飞身上了高高的文昌府城墙。
秦云站在城楼的高台上,看傍晚的夕阳洒在整个文昌府的屋顶上,也洒在远处码头的船帆上。
他知道这四百人的江匪会惹来多少麻烦事,可当风吹来那边隐约的笑骂声。
他忽然觉得,那些吃力不讨好的滋味,好像也没那么难咽了。
虽然他现在不是什么神佛,只是求得心灵上的安慰,他不在乎折腾,只要他认真的想,都会把困难一点点的解决。
大多数时候,他做的决定带有随意和心中的一点坚持,他并没有什么大的目的去做,只是做着做着,便推着他往前走了。
过去的怯懦,犹豫和彷徨目前越来越少了。
想做的事,只是凭心中的感觉在做!
他并不知道他的心境已经提升了到了另一个境界,他没有意识到这些,只以为是因为神念到筑基期的缘故!
他伸手去摸那城墙,手掌触到那厚实而沉重的石块,仿佛在述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远方的长江水像梦一样迷人。
这个傍晚时分,夕阳交织着长江波纹里,铺上的金色霞光,在水天相连处显出迷人的幻影。
两岸的村落袅袅炊烟,沉浸着多少人世间爱恨情仇的故事。
此时再看文昌城,既有苍桑而古老,又有多少新的不断抗争的灵魂,在此沉醉,在这幅人间凡尘里,不知今夕何夕。
此时的寂寞和孤独,他已习惯,反而更喜欢一个人这么呆呆的看着。
不思不想,不喜不怒,然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