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把最锋利的刀,递到你们的手上。”
阿古拉的嘴角,那抹笑意,越森寒。
“就看你们,咬不咬这个钩了。”
……
与此同时,白马坡前。
土石夯筑的城墙,还带着新翻的湿气。
北风呼啸,卷起沙砾,拍打在墙垛上,出簌簌的声响。
镇北王跟李琼并肩坐在墙头。
脚下,是万丈悬崖和刚刚冻结的孔雀河。
远处,是苍茫无垠的草原,像一头匍匐的巨兽。
两人手边,都放着一壶劣质的烧刀子。
酒是军中最寻常的酒,辛辣,烧喉。
镇北王提起酒壶,也不用碗,就这么对着壶嘴,狠狠灌了一大口。
一口白色的酒气,从他口中喷出,瞬间被寒风吹散。
“这鬼天气。”
镇北王骂了一句,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胡子上的酒渍。
李琼没说话,也学着他的样子,仰头灌了一口。
烈酒入喉,像一条火线,从胸口一直烧到小腹。
很暖和。
“小子,酒量不错。”
镇北王瞥了他一眼,咧嘴笑了。
“想当年,我跟你爹李玄策,也是这样。”
“就坐在这北疆的城墙上,喝着最烈的酒,吹着最冷的风。”
镇-北-王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
他的眼神,也飘向了远方,仿佛穿透了时空。
“那时候,你爷爷忠武侯还在。”
“老侯爷的脾气,那叫一个火爆。”
“谁要是敢在他面前偷懒耍滑,他手里的马鞭可不认人。”
“你爹呢,跟你一样,也是个闷葫芦。。但打起仗来,比谁都狠。”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被三万蛮夷骑兵围困在孤城里,断水断粮。”
“所有人都以为要完了。是你爹,带着三百亲卫,晚上摸出城,一把火烧了蛮夷的粮草大营。”
镇北王又灌了一口酒,眼睛里,泛着光。
“那晚的火啊,把半边天都烧红了。”
“蛮夷大乱,我们趁势冲杀出去,硬是把那三万骑兵给打崩了。”
“打完之后,你爹浑身是血,盔甲都砍烂了,就跟个血葫芦似的。”
“他走到我面前,就说了一句话。”
“王爷赢了。”
“然后,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