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卢顶升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重重地叹了口气。
“若是在平时,他自然不敢。”
“可这都是北狄人的毒计!”
“昨日,北狄大将仆散道,命人朝着城内射了数万支劝降箭。”
“箭上绑着布条,写着投降的好处加以利诱,又说着破城后鸡犬不留的威胁话。”
“总有一些人,膝盖骨是软的。”
“他们看到了这些劝降书,便被猪油蒙了心,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
“这左玉良,就是其中最胆大包天的一个!”
“砰!”
一声巨响,太子赵珩狠狠一拳砸在御案上,那份记录着左家动向的折子被震得跳了起来。
他胸口剧烈起伏,双目赤红,那股刚刚压下去的杀意,此刻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左玉良!”
赵珩咬牙切齿,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好一个左玉良!”
“之前卖粮给户部,他就跟孤耍心眼!”
赵珩怒极反笑,指着那份折子,对陆沉和卢顶升二人说道:
“他只卖了一半的粮食,府里还藏着另一半!”
“他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孤的眼线早就把他的老底摸了个一清二楚!”
“孤当时想着,城中粮草已足,不想节外生枝,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
这混账东西,得了便宜还不够!
可现在呢?
他竟然敢跟北狄人暗通款曲!
是叛国!是谋反!
赵珩越说越气,抓起案上的砚台,就想狠狠砸在地上,但手举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了。
不能失态。
孤是太子,未来的君主,怎能如此轻易被一个商贾乱了心神。
他缓缓放下砚台,但眼中的杀机,却比刚才浓烈了十倍。
“孤当初,真不该对他手软!”
陆沉看着赵珩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眼神却异常平静。
他往前踏出一步,抱拳拱手道:“殿下,此等心怀不轨之徒,留之必成祸患!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城防问题!”
“京师城防,绝不容许有任何内乱的可能。请殿下早做决断,立刻将其拿下,以免夜长梦多!”
陆沉话音刚落,卢顶升也重重地点了点头,附和道:“陆游击所言极是!”
“殿下,左玉良此贼,不能再留了!”
“此人既然敢动投敌的心思,就断无可能再为我大胤所用,老臣请命,将其拿下,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