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都说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呢。
面对种更深层次的空白,心情开始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淹没他的心神。
那是认知上的绝望,是知识层面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拼命地试图去理解那些断裂轨迹断点处残留的细微法则波动,去解读它们“渴望”连接的方向。
但他很快就现,自己所能仰仗的最大底牌——就是那卷《北斗七星阵》的阵图奥秘,在这包罗万象、浩瀚无边的完整星辰图谱面前,渺小得简直可笑!
北斗七星,或许仅仅是这庞大星图中微不足道的一小簇光点,其运行规律也只是整个宇宙法则中极其微小的一环。
而整个图谱所蕴含的宏大规律,完全出了他现有的知识体系和理解范畴。
他拼命搜刮脑海中的所有记忆,却现大脑因为过载的冲击和威压而一片空白,即便能想起零星半点,在那知识的鸿沟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无从下手。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断裂的轨迹线头在微微颤动,仿佛在无声地“呼唤”着正确的连接,呼唤着重新融入那伟大的运行旋律之中。
但是,通往何方?
以何种微妙至极的弧度延伸?
需要承载多么庞大的星辰之力?
需要遵循哪一种他根本无法理解的交互法则?
他一无所知!
这种明明能“看到”目标,却因为自身认知的绝对不足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抵达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最为折磨,也最让人绝望。
他像一个被扔进皇家藏书库的文盲,面对着无数记载着真理的书籍,却连一个字都不认识。
星空沙漏中的星屑,依旧在无声而坚定地流淌,时间,不多了。
冷汗,已经浸透了璇炀的后背,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神识传来的剧痛和精神的巨大负荷,正在飞地消耗着他的力量与意志。
难道…真的要失败于此?
…
也就在这个时候,
璇炀骨子里的那份坚韧与不屈,在此刻绝境中被彻底激!
他清楚地知道,面对这种令人绝望的局面,第一步要做的,绝不是坐以待毙,而是必须动起来,哪怕只是最笨拙、最微小的尝试!
他不能指望那个因未知原因而彻底沉寂的幽魂,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
“我不知道这宇宙的全部奥秘…但我所知,亦是我之所有!”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照亮了他混乱的识海——北斗七星!
既然他对《北斗七星阵》的图文尚有钻研,那这便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锚点”!
“找到它!以它为基!”
璇炀在心中出无声的咆哮。
他强忍着神识几乎要被碾碎、被灼烧的剧烈痛楚,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不再试图去理解那浩瀚无边的整个图谱——那无异于自取灭亡。
他将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意志,都疯狂地集中起来,如同最精细的筛子,在那充斥着混乱信息洪流的星图中,拼命地搜寻、过滤、锁定那唯一熟悉的图案——北斗七星的轨迹!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且耗费心神,他的识海仿佛在被亿万根细针反复穿刺,每一次神识的细微调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感。但他硬是凭借着惊人的毅力支撑了下来。
终于,在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后,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庞大星图一个相对边缘的角落——那里,七颗按照特定勺形排列、运行规律与他所研习的《北斗七星阵》高度契合的星辰光点,被他成功锁定!
“就是这里!”
找到了这唯一的参考坐标,璇炀精神猛地一振,仿佛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中看到了一缕微光。
接下来,便是最大胆的借法推演!
他以这北斗七星的相对位置、彼此间的角度、以及它们整体的运行弧度和规律作为唯一的参考基点和推理模板。
他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根据的假设:这片需要补全的残缺星域中,某些星辰的运行规律,或许与北斗七星存在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或许它们也构成了某种勺形、弧形,或者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角度关系?
这完全是在赌博,赌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一丝共性!
但这是他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方法!
“以阵为算法,推演星轨!”
他不再犹豫,开始疯狂地燃烧自己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之力!
他以《北斗七星阵》中记载的灵力运转路线、星辰交互模式为最原始的“算法”,拼命地思考、计算、模拟着那些断裂轨迹线头可能的延伸方向、需要的弧度、以及最终可能连接的目标光点。
这就像一个古人试图用最原始的算盘,去计算庞大星辰的精确运行轨道,效率低下到令人指,且每一秒都伴随着神识剧烈消耗带来的极致痛苦!
幻境之中,璇炀的身体开始生异变。
他的体表,竟然因为神识的过度负荷和法则之力的压迫,开始渗出一道道细微的、如同星光般的能量丝线,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身影甚至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和虚幻,仿佛随时都会因为神识耗尽而消散在这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