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吼一声,将长矛从盾缝中奋力刺出,精准地刺穿了对手的心口;
另一名匈奴少年骑兵被钩镰枪无情地拖下马,尚未起身,便被汉军步卒的环刀劈成两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黄沙。
血水混着沙土,在脚下凝成黏腻的泥浆,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碎骨渣的触感,让人不寒而栗。
陈武的视线被飞溅的血污模糊,他伸手抹了把脸,却看见自己的戟杆上缠满了头与皮肉,那惨烈的景象令人作呕。
而远处的“狼头旗”在汉军的方阵中忽隐忽现——原来是校尉王敢正带着亲卫死士勇猛冲锋,他的斩马刀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颗头颅落地,刀锋上的鲜血如瀑布般飞溅。
厮杀从黄昏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匈奴的“狼头旗”终于歪斜着缓缓倒下,旗手的尸体被疯狂的马蹄踏成肉泥;
而汉军的“汉”字大纛也断了旗杆,仅存的半幅旗帜被一名伤兵死死咬着旗杆挥舞。
鲜血从他缺了半只耳朵的伤口里不断滴落,滴在旗面上,与原本的朱红融为一体,宛如一幅悲壮的血色画卷。
陈武拄着断裂的长戟,孤零零地站在尸山血海之中。
他的铠甲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无数道刀痕深深划开甲片,渗出的血珠顺着缝隙缓缓滴落,在脚下汇聚成小小的血泊。
不远处,王敢靠在半截断箭上,斩马刀插在身边的土里,刀刃上凝着厚厚的血痂,见证着这场惨烈的战斗。
他的眼睛依然望着北方,瞳孔里映着最后一抹残月,仿佛在诉说着未尽的遗憾。
夜风渐冷,如泣如诉地吹过遍野的尸体,掀起破碎的衣甲,出阵阵呜咽。
不知从何处传来呜咽般的胡笳声,与伤员的痛苦呻吟、未死战马的悲鸣交织在一起,在空旷死寂的战场上久久回荡,令人肝肠寸断。
陈武弯腰捡起半块汉军的军牌,牌面上刻着“陇西李勇”四字,边角已被砍得卷刃,记录着一位无名英雄的最后痕迹。
他抬头望向雁门关的方向,城楼上的灯火如豆,在漫天星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冷,仿佛是这残酷战场上唯一的一丝希望。
他看着一群人倒在那里,赫然就是一具具尸体。
而在尸骸之后,两匹骏马踏着血色残阳缓缓而来,马上的一男一女,年龄不过十六七岁,却周身散着与年龄不符的英武之气。
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高大威武,一袭黑色劲装勾勒出完美的身形,透着沉稳与霸气,正是太子墨未萧。
他骑在马上,腰背挺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战场,仿佛能洞察一切危机。
而那位女子身着一袭红黑渐变的汉服,宛如从烈火与暗夜中走来的战神。
外层如赤霞般的红纱袍热烈张扬,红得灼目,却又不失清透,行走间,似有流霞在身畔缠绕,如梦似幻;
内层黑衣如深邃的夜幕,与红纱相互映衬,刚柔并济,将她的身姿衬托得愈飒爽。
红纱袍上,金线绣着的龙纹栩栩如生,在日光下泛着细密金芒,仿佛随时都会破壁而出,彰显着皇家的尊贵威严。
她腰间束着的玉带,由温润的白玉雕琢而成,其上浮雕着栩栩如生的飞虎图案。
虎目圆睁,獠牙微露,一股威慑力扑面而来,玉带两端垂着的红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荡,为她的英气增添了几分灵动。
间束着的红头绳,将墨高高挽起,尽显利落洒脱;额前垂着的几缕碎,又添了些少年的不羁与随性。
额间那道墨色带,绣着银线勾勒的云纹,简约而不失精致,衬得她眉眼愈清亮,尤其是那双淡紫色的眼眸,宛如镶嵌在夜空中的紫宝石,璀璨而神秘。
这正是太子墨未萧与长公主沈梦雪。
就在此时,身后的手下催马疾驰而来,禀报道:“殿下,后面有人打过来了,我们该……”
沈梦雪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大声下令:“直接冲过去!”
话音未落,她已一马当先,带着一众侍卫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红黑汉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燃烧的战旗。
“所有人听着,无论如何,都要保下咱们的国土,绝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如黄钟大吕,响彻战场,让人闻之振奋。
“长公主说的对,听长公主的,所有人都要围上去!”墨未萧紧随其后,高声呼应。他周身散着强大的气势,黑色劲装下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沈梦雪手中长剑出鞘,剑身上流转着与她眼眸同色的淡紫色光华,神秘而强大。
她策马冲入敌阵,红纱翻飞,长剑挥舞间,剑气纵横四溢。
凡是靠近她的敌人,都被这凌厉的剑气逼得节节后退。
一名敌人持着长枪凶狠地刺来,沈梦雪侧身优雅躲过,手中长剑如灵蛇出洞,瞬间刺穿敌人的咽喉,动作一气呵成,尽显飒爽英姿。
她在敌阵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剑都精准无比,剑剑直取敌人要害,淡紫色的眼眸中透着冰冷的杀意,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令敌人胆寒。
墨未萧紧跟其后,周身萦绕着黑色的气息,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手中黑色长剑挥舞,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他身形矫健,在敌阵中如鬼魅般穿梭,黑色长剑舞动间,带起阵阵黑色的剑芒,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将敌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一名身材魁梧的敌人挥舞着大刀,咆哮着砍来,墨未萧眼神一凛,手中长剑迎上。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大刀被震开,墨未萧趁机一剑刺向敌人的心脏,动作行云流水,尽显王者风范。
在两人的带领下,侍卫们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