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重重抽在沈梦雪肩头,校服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渗出的度比她反应更快。
她咬牙翻滚避开下一轮攻击,摸到藏在靴筒里的匕。
这是布思瑰上周教她的藏匿手法,此刻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终于让她找回些许镇定。“记住!”
布思瑰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上方,黑色裙摆如张开的鸦翼,“你的武器不仅是刀枪,还有敌人的轻敌!”
训练持续到月至中天,沈梦雪瘫倒在满是铁锈的地面上,浑身汗血交织。
布思瑰扔过来一瓶刺鼻的药水,墨绿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自己处理伤口,别指望别人的怜悯。”
看着少女颤抖着给自己上药,她突然想起三年前的自己——那时她被家族打断腿骨,也是这样在冰冷的石板上,用碎瓷片剜出嵌入肉里的追踪器。
“明天同一时间,带把真枪来。”
布思瑰转身时,尾的银铃出细碎声响,“沈磊最近在筹备家族拍卖会,那些觊觎沈家产业的豺狼虎豹都要来了。”
她顿了顿,墨绿色眼眸在黑暗中闪烁,“你该练练在活人身上下刀的胆量了。”
当沈梦雪回到沈家时,钟楼刚敲过四下。
她贴着墙根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经过二哥房间时,门缝里突然透出微光。“梦雪?”二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他打开门,看到妹妹狼狈的模样,瞳孔猛地收缩。
沈梦雪慌乱地用校服外套遮住伤口:“二哥,我……”
“嘘。”二哥食指抵在唇边,月光照亮他手中的医药箱,“转过身,我给你换药。”
他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柔,棉签蘸着药水擦过伤口时,沈梦雪疼得浑身抖,却死死咬住下唇。
“别什么都自己扛。”二哥突然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晚去了哪里?”
沈梦雪的身体僵住了,浅紫色眼眸泛起水雾。
窗外的曼陀罗花香混着药味涌进来,二哥掌心的温度透过纱布传来,让她想起儿时在花园里被蜜蜂蛰伤,也是这样被哥哥们捧在手心。
“但我支持你。”二哥突然笑了,笑容里藏着沈梦雪从未见过的狠厉,“下次,我教你怎么用沈家的暗卫路线。”
晨光刺破云层时,沈梦雪站在镜前整理校服。
镜中人的眼神比昨日更加锐利,锁骨处新添的疤痕被校徽完美遮住。
她伸手摸向书包夹层,那里静静躺着布思瑰给的微型手枪,金属的棱角硌着掌心,提醒着她——这场与命运的博弈,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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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二哥房间的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菱形光斑。
沈梦雪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丝绸拖鞋几乎没有出任何声响。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与她身上未散的硝烟味形成诡异的对比。
二哥正倚在檀木书桌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专注地盯着文件,听到响动才抬起头。
"梦雪?"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将妹妹拉进屋内,警惕地看了眼门外,"这个时间你怎么来了?"
沈梦雪咬了咬下唇,浅紫色眼眸在晨光中闪烁着不安与期待。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裙摆,那里还残留着昨夜训练时蹭到的机油痕迹。"二哥,"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给我拿把枪吧。"
二哥的瞳孔骤然收缩,镜片后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他盯着妹妹苍白的脸,注意到她眼下浓重的乌青,还有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绷带。
"要干什么?杀人?"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伸手扣住沈梦雪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
沈梦雪连忙摇头,丝随着动作晃动,点翠簪的流苏扫过她泛红的脸颊。
"晚上要训练。"她轻声说道,睫毛垂落遮住眼底的情绪。
二哥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座钟出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二哥松开手,转身走到墙角的保险柜前。
密码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的后背绷得笔直,西装下隐约可见经年累月习武留下的肌肉线条。
"你知道私自拿枪意味着什么吗?"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压抑的担忧,"要是被父亲现。。。。。。"
"我知道!"沈梦雪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捂住嘴。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里还留着昨天握匕时磨出的水泡。
"二哥,我必须要变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不知道我每天。。。。。。"
话未说完,沈清砚已经转过身,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
枪身擦拭得锃亮,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记住,"
他将枪塞进沈梦雪颤抖的手中,声音低沉而严肃,"用完立刻还回来。每次只能取五子弹,多的我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