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村民闻言,也纷纷露出欣喜和期待的神色,仿佛江辰已然成了他们的守护神。
然而,就在村里大多数人为江辰的归来和“奇遇”而欢欣鼓舞之时,人群外围,几个眼神闪烁、衣着流里流气的地痞流氓却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挤出人群,然后脚步飞快地向着村外镇子的方向溜去。
……
磐石镇。
与破败的江家村相比,这座小镇显得繁华许多,青石铺就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而在镇子最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赫然矗立着一座占地极广、气派非凡的府邸——王家府邸。
朱漆大门高逾丈许,门前两尊狰狞的石雕恶兽栩栩如生,门楣上高悬“王府”二字的鎏金牌匾在阳光下闪闪光。整座府邸占地足有千亩,高墙大院,亭台楼阁隐约可见,其豪奢气象与周围低矮的建筑形成了鲜明对比。
王家能在这磐石镇拥有如此然的地位,坐拥如此庞大的家业,成为说一不二的土皇帝,甚至连镇上的官吏都不敢在他们面前放肆,根源在于三百年前的一段往事——王家祖上,曾有一名天赋不错的子弟,侥幸拜入了统辖这方圆万里地界的“木灵府”中的一个大派——“神刀门”,虽然最终只成了一名外门弟子,但也足以让王家鸡犬升天,凭借这份香火情和背后若隐若现的仙门背景,在这磐石镇作威作福了整整三百年!
此刻,王府那气派的大门前,如同两尊门神般,一左一右伫立着两名身材极为高大魁梧、穿着统一青色劲装的守卫。这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如鹰,气息雄厚绵长,往那里一站,就自然散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他们的实力,赫然已经越了普通人的范畴,达到了三流武者之境!
在这等偏僻小镇,三流武者已然是能够开馆授徒、称霸一方的高手。而王家,竟然奢侈到用两名三流武者来看守大门!其实力之雄厚,底蕴之深厚,可见一斑,远寻常乡民的想象。
就在这时,那几个从江家村匆匆赶来的地痞流氓,点头哈腰、畏畏缩缩地来到了王府那气派的大门前距离尚有十几步远,就被那两名守卫冰冷的目光锁定,吓得他们立刻停下脚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两…两位爷!”为的地痞磕磕巴巴地喊道,“小的有要紧事禀报!是关于……是关于三年前那个逃进山里的江辰的!他…他没死!他从山里活着回来了!”
守卫冰冷的目光微微一动,其中一人厉声喝道:“跪着说话!什么江辰?说清楚!”
地痞连忙将江家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尤其重点描述了江辰如何“徒手碎大石”,如何被村长看重要送去铁拳门。
听完地痞的汇报,两名守卫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异和凝重。三年前那个胆大包天打伤王家仆役的小子居然没死?还在山里得了奇遇,有了武功?
“在此等候!”
一名守卫冷喝一声,声音如同冰冷的铁石砸在地上。他转身,推开那厚重的侧门,身影迅没入高墙之内,显然是去向府内管事之人通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不过片刻功夫,就听到府内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骂骂咧咧的粗俗话语。
侧门再次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此人身材矮小肥胖,活像一个在地上滚动的肉球,穿着一身绸缎衣裳却绷得紧紧的,显得不伦不类。最显眼的是他右边太阳穴上,还歪歪斜斜地贴着一块狗皮膏药,配上他那因急躁而扭曲的五官,显得既滑稽又可憎。
他一出门,便瞪着一双三角眼,扯着公鸭般的嗓子大声吼道:“怎么回事?!哪个天杀的在胡说八道?江辰那小子三年前就该喂了山里的狼!怎么可能还没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虎。他家祖上与磐石镇王家沾了点极远的亲缘关系,世代便在王府为奴为仆。虽然同是奴仆,但他仗着这点微末的血缘和善于溜须拍马的本事,在王府一众下人里倒也混了个小管事的身份,自觉比那些普通佃户和村民高贵了不知多少。
三年前,正是他带着几个狗腿子去江家村催租逼债,看上了江辰那青梅竹马的姑娘,意图不轨才酿成惨剧,后来也是他带人追杀江辰,反而被当时拼死反抗的江辰打伤,额角至今还留着一块疤,那膏药就是贴给主子看、博取同情的。这笔账,他一直怀恨在心,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如今听到江辰不仅没死,还敢回来的消息,顿时又惊又怒,更多的却是兴奋——报仇的机会来了!
那几名地痞连忙跪爬上前,七嘴八舌地抢着说:“虎爷!千真万确!他没死,真的活着回来了!”“是啊虎爷,村里人都看见了,他还吹牛说在山里得了奇遇,吞了什么虎心熊胆,还吃了不知哪来的奇果,现在力气大得吓人,徒手就能把石头捏碎!”“对对对,村长还要送他去镇上的铁拳门学艺呢!”
“放他娘的屁!奇遇?老子看他走了狗屎运!”王虎啐了一口,脸上横肉抖动,小眼睛里闪烁着怨毒和轻蔑的光芒,“厉害?我倒要看看这丧家之犬有多厉害!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回来自投罗网!”
他大手一挥,趾高气扬地喝道:“你们两个,跟我走!你们这几个废物,前面带路!”
跟在他身后从府门内出来的,是两名气息明显比门口守卫更加强悍、眼神更加凌厉冰冷的劲装汉子。他们的太阳穴高高鼓起,呼吸悠长,周身隐隐有气流环绕,竟是两名一流高手!这等实力,在磐石镇已属顶尖,王家随手便能派出两人,可见其底蕴。
由那几个地痞流氓引路,王虎腆着肚子,带着两名一流高手,气势汹汹地直奔江家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