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时,朱由检也在想这流言的疑处,因为这言论是早不出,晚不出,偏偏是在新商法出台试行后才爆出来。
在他看来,要说这流言的背后没人指使,那才是怪事。
可要说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他就有些麻爪了,因为这流言中掺杂了很多信息,有藩王,有天灾,有流民灾民,亦有遭新政受损者。
“启奏陛下,此事当从长计议。”
“哦?李爱卿此意何解?”
就在众人思量对策时,李标便心直口快的起身说道。
“回陛下,既然此流言为众说纷纭之像,那我等岂能精力全然洒向此等事宜?不如暂且搁置,任其流传一段时间,静看其作何反应。”
李标的没错,这既然查不出有人在背后搞鬼,那不如就暂且搁置,等那些人憋不住了,自然就会自己跳出来了。
在这插句题外话,由于韩爌等党魁的死去,东林党内部也在经历着洗牌之事,最为明显的便就是新一代的东林党人开始活跃了。
所以,钱谦益等人找福王之事,李标这个清流也就不太清楚了。
我们说回来。
“陛下不可,此事虽不甚严重,但任其传播也是会伤及本国,所以臣建议,我朝须得强力打击此等流言!”
这句话是温体仁说的,而他是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不能让自己的皇帝陛下沾上骂名,同时这也是他向朱由检表露忠心和站位的方式!
“陛下,此事我朝还是折中来看吧。毕竟天灾肆虐,百姓们有所怨言也在情理之中。”
随着温体仁的话音落下,张书缘便也出了声音。
在张书缘看来,这散播流言的人,不是朝中百官,就是山东孔家,因为自己所推行的政务乃是会革除掉他们手中的利益!
而想要解决这件事,就只能是推进新政,不能在这种表面上的事情做纠缠!
“陛下不可啊,若放任此等狂悖之言,长此以往,我朝还如何御统天下?臣杨景晨恳求陛下彻查此案!”
事情展到了眼下,也实在是出乎了福王等人的预料,本以为朱由检会碍于民意下罪己诏,同时恢复或补偿自己的封地及权利,但他们却万万没想到,整个内阁早已是统一了思想。
因为,若这事单指张书缘那他们还可以不管,但这事沾到了皇帝,那他们就不得不管了。
“恩…,此事就以张爱卿之法处理吧。曹伴伴需切记,勿要因此大兴典狱,只要百姓们的言论不触及朝政便是。还有,张爱卿将第一日报开设于京师,朕要亲自为百姓们解惑政务!”
“是,奴婢这就去办!”
“臣遵旨!”
没办法,这件事他朱由检是既不能不管,但又不能管的太厉害,而一旦强力压制的太狠,那是会直接给幕后之人递刀的。
到时候,那幕后之人就可有话说了:看吧,皇帝真就是这样,不但残害自家族人,还连牢骚都不让我等了!
曹化淳领命退下,旋即就去调兵遣将的去缉拿散播流言之人了。
……
处理了这件事,殿内的众人便就齐刷刷的看向了张书缘,而那眼神差点没把张书缘给看毛了。
“诸位,为何怎么看我?”
“呵,张阁见谅,我等也是在惊叹阁部的才华啊。”
众人是口是心非的开口,言语里全是蛋疼之情,因为皇帝对他张书缘实在是太好了,就连舆论之事都能从礼部中抠出来一部分给他。
“诸位见笑了,张某可不敢与诸位比肩,有此重担全赖诸位同僚与陛下抬爱罢了。”
见他们在眼红,张书缘也没选择讥讽他们,反而是抬了一手他们,搞的他们是无话可说了。
“呵呵,李凤翔,你有何事啊。”
看着下面的窃窃私语,朱由检也没在意,直接就喊李凤翔回话了。
“皇爷,奴婢急奏之事有二,一乃成国公回奏云南之情,二是陕西布政使翟师雍上禀贼寇东窜进入山西。”
李凤翔是急的言语,说着就将手中的奏疏给高高举过了头顶。
“呈上来。”
王承恩迅下去接过文件,而在王承恩接取文件之时,李凤翔竟然以眼神示意他要看顾好陛下。
看到他这眼神,王承恩就懵了,心说这疏里是有啥事儿,竟然能让这对头给自己递这眼神?
没错,虽说曹化淳是能在司礼监说上话,但由于此时脱离了原本轨迹,再加上司礼监又施行了对东厂的监管之事,所以他李凤翔就开始跟曹化淳有冲突了,以至于跟曹化淳关系颇深的王承恩都受到了不少牵连。
带着好奇,王承恩就把奏疏递给了朱由检。
“大胆黔国公,安敢如此放肆!!”
可朱由检只看了一息就拍响了桌子,而这次的拍桌竟被那桌上的笔勾给划破了手掌。
“陛下!”
看到这一幕,殿内的所有人便站了起来。
“哼,好啊,好一个黔国公,你们都拿去看看,该怎么处理此事!”
众人一愣,旋即便接住了飞来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