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以他对周皇后的了解来看,此女子乃当今世上第一人,没有那个人能比得上她的贤明。
“大人的意思是,娘娘这是要我莫顾忌她的颜面?”
“恩,骆镇府总算是想明白了。”
见骆养性道出了这番话,张书缘便就笑了起来,同时又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
“若真是如此,那骆某当真是又欠了阁部一大人情啊。”
骆养性说的没错。
而在元年时,张书缘的确是伙同朱由检对他是威逼利诱的吓唬,但在事实上因为山西一案则是让他立了大功,从而彻底立足在了锦衣卫,所以他才说又欠了一份人情。
“诶,这算不得什么。既然骆大人想明白了,那就赶紧去忙正事吧。以免让吾皇顾念。”
微微一笑,张书缘便就婉言谢客了,毕竟他手头上还有大事要做。
可就在这时,衙内主事来禀,说是天津卫的殷尚质携静海、武清两位县令求见。
“请,太如啊(骆养性的字)看来你这是走不了啊。”
听到这话,张书缘就突灵感的留住了骆养性。
而他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他在此时走不脱,怎么招都会引人遐想。
而且这有他在,反而就不用去找曹化淳或欠人情用刑部动手了,当然,张书缘也不是要他骆养性亲自出手,只需要他在这露个面就好。
“好,既然阁部都这么说了,那太如也不急在这一时两刻。”
骆养性一笑,心说正还想着找机会巴结呢,结果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了。
很快,天津卫指挥佥事殷尚质便就带着人走了进来。
“下官拜见内阁上差!”
进来后,殷尚质便领衔向张书缘施见面礼了。
“恩,诸位请起。不知三位来此作甚?”
见他们谦卑的施礼,张书缘也没放在心上,大手一挥便就让他起身了。
“骆镇府您也在!”
在抬起头来的一瞬间,殷尚质等人便就瞧见了骆养性,而在见到骆养性的一瞬间,他们便就麻了,便以更加谦卑的姿态就与其见礼。
“免了,本卫只是旁客,你等还是勿要关注本卫的好。”
见此三人,骆养性就宛如是变了个人似得,那眼睛是抬得老高,一点也没把三人给放在眼里。
而这三人对此是视若无睹,一边连连作揖,一边又吞了吞口水。
“殷大人,不知你三位来此是有何事啊?”
张书缘是明知故问的开口。
“启禀大人,下官等来此拜见,是因城中……”
见张书缘问起,殷尚质便就开始倒苦水了,而静海与武清两位县令更是当场就跪了下去,请求张书缘暂缓新法实施了。
“哦?这既然城内有诸多乱象,那三位何不去处理,跑到本阁这来作甚?”
“张大人所言不错,尔等三位身为我天津卫的父母长官,既然城中有异为何不去处理?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
随着张书缘道出此言,骆养性也打起了配合,而他二人这言语,吓的那静海与武清两位县令是瑟瑟抖。
“大人,这非是下官等不处理,而是这事没法处理啊。”
“哦?为何?”
“启禀大人,此事还是与新政有关,您…您这税法……”
殷尚质是扭扭捏捏的,但其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城内的乱象全是由你那商税而起的,而我是扛不住这压力了。
“为何与我新政有关?听你们三人所言,那城中百姓告状皆是因那商贾不做人子引起,这怎能说是与我新政有关?况且,就算是与我新政有关,那你三人就不能按律办事了?”
“大人,这非是我三人不愿按律法行事,而是若按律法行事了,那我城内商贾几乎就要破产十之八九了啊。万一影响了皇城,那就算是下官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的。还请您看在下官等这些年的功绩份上,就放下官等一马吧。”
没辙,由于城内多出来的大明第一日报,每时每刻都有百姓在为自己争理。
所以,这殷尚质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来求饶。
“呵呵,殷指挥这话您可就说错了。我张大人岂会是专程找你麻烦害你?况且你身负我卫所之责,本应该护卫一方。但天津卫能变成如今这副样子,难道就全是因新政一事?难道就没有其他缘由?”
就在这时,骆养性就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而这句话,差点没指着殷尚质的鼻子骂他不履职责了。
其实,若没有生新政这事儿,殷尚质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因为他经常给百姓们断案和接济穷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