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殷尚质到了,张书缘旋即就意识到自己离京的消息散开了。
其实,他知道自己离京这事是瞒不住的,但在他想来这事能多瞒一天是一天,别搞的自己还没推行,便就受到了阻碍。
的确,更改商税这事影响最大的便就是东林党,其次便就是与其有关联的山东孔家。
而当东林党在朝中挡不住自己的时候,其大概率会去找孔家帮忙,让其以天下学子的名义来反对自己的施政。
“既然消息不胫而走,看来我得快刀斩乱麻了,然后在去山东一趟。”
为了以防万一,张书缘只得是这么做安排了。
很快,天津卫指挥佥事殷尚质便就走了过来,可他还没躬身见礼,张书缘便伸出了手制止。
“诶,殷兄许久不见,还待我买完东西再谈。”
“哦…哦,好。”
殷尚质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得是尴尬的应了一声,转而就看向了孙居相,
“孙大人,张阁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殷尚质的官位是比不上孙居相的,所以他便就恭敬的将孙居相给请出了人群。
“什什么意思?我等这不是在体察民情,难道殷大人看不出来?”
与张书缘不同,孙居相一眼就看出了殷尚质来此是有所图谋的。
“大人,下官自然能看出,今日过来是听闻新政事宜要在我天津试行,这不下官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出力的地方。”
虽然殷尚质讨厌在朝的文官压制武官,但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与人打交道。
“呵呵,殷大人恐怕是找错了人,还是等阁部忙完再说吧。”
“大人,您与阁部舟车劳顿,下官到如今还未见礼,还请您海涵一二啊。”
殷尚质见孙居相不透底,旋即就又把他给拽到一旁,从袖子里掏出了三张钱庄票据,说着就要塞给他。
虽说这殷尚质于史书中的结局是战死沙场,但在官场一道中他也是属于那守旧一派,对于任何人的政治主张都不在意,只要是不打扰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即可。
所以他今日自主上门的目的,自然便就是想探听出新政的针对方向,以免张书缘等人坏了自己的政绩。
……
“老先生说的没错,这皇帝苦,百姓更苦。”
画面再转向另外一边,跟这店铺的老板聊了许久,而这老板人还不错,不人云亦云知道朝廷难处,但知道归知道但他还是颇为有些无语的,因为这天下的大小商贾都共用同一套税率,这焉能在心理平衡?
所以,在知道他的想法之后,张书缘便起身离开了这里,并买了数件木质饰,打算等回京后送给干娘及丫鬟当礼物。
来到大街上,正巧看到了殷尚质和孙居相在不远处谈论着什么。
“看来这殷尚质是来探我口风的,不过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摇了摇头,张书缘便装作没看到殷尚质在送礼,走近了两人身边就开口道。
“两位在聊什么呢?”
“哦,下官在向孙大人问好呢。”
“大人,此撩欲行贿于我,还请大人严查!”
轰的一下,孙居相丝毫没给殷尚质面子,立即就道出了此言。
“当真?!”
“大人,下官不敢行贿啊,这…这是下官存放在钱庄的三张票据,是请求孙大人在回京后帮忙转交给下官亲人的。”
殷尚质见状是赶忙解释,生怕被张书缘用这理由给拿了,将自己转交给中军都督府审判。
要知道,行贿罪虽然不至于被砍头,但其下场最少也要落得个罢官充军!
“是吗?那看来到是孙大人不近情谊了。”
“大人……”
“算了,这既然是殷大人有求于你,你便答应便是,再说这又不是什么苦差事。”
张书缘呵呵一笑,其实他不是不想管这事,而是打算用这事来当做抓手挟制殷尚质帮自己推行新商法。
其实,这也不怪殷尚质不小心,而是孙居相这家伙在朝中素以清操绝俗而着称,所以才逼得他不得不行此下策来探听虚实了。
“行了,既然殷大人过来了,那么就陪本阁走走吧。”
“是……”
见张书缘没追究,年约四十五的殷尚质便就松了口气,赶忙就充当起了向导带着他们去各个坊市巡视了。
……
画面在转向山东。
一处规模宏大,占地面积有百亩且装修豪横的府邸中,一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正捧着数封秘信在看。
而在他的身旁环伺着十多位族亲及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