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儿时就没少进过父亲和两位兄长的卧房。但碍于她一家男丁全是皇帝,那陈设和空间就不是一般的宽敞和华丽了,跟眼前之景一比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看着是朱徽媞左顾右盼的好奇模样,张书缘与朱由检也没去管她了。
“徽媞,你先在此休息,朕与你书缘哥有要事相谈。”
一语落下,朱徽媞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站起来,去查看那些没有见过的普通玩意了。
“陛下,这么晚来是出了什么事了?”
虽然知道今晚的话题大概率会掺杂自己的个人问题,但张书缘还是想可尽可能的将此事给往后推。
“你说呢?”
“唉,这几天东厂抓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照这样下去不出半月,曹伴伴就完成了朕给他定下的目标。”
一说起政事,朱由检就头疼无比,据曹化淳递上来的奏疏显示,这在京的官员已经是有近两千人被抓了。
虽然这千把人对大明朝官场来说不算多,但要知道在京的有品官员满打满算也有只有一万七千多人。
这要是再顺着这些人继续抓下去,那岂不是就要朝政崩坏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什么?是就这么打住?”
听到朱由检的疑虑,张书缘也在心里计较这案子要办到什么程度合适。
“唉,这也是朕今晚过来的目的,想看看你的看法。”
此时的朱由检虽然是没了刚愎自用的毛病,但却是多了些优柔寡断的问题。
这也不怪他,要怪就怪这案子是一桩比一桩骇人,没一桩案子是不牵扯大量中枢朝臣的。
“陛下你看这样可好,除罪大恶极者,其余涉案之人判其返还兼并之土,且上交罚银如何。”
“恩,这办法不错。不过书缘,你觉的判他们交多少罚银比较好?”
一听这主意,朱由检旋即就定下了心来,转眼就思量起了处罚力度。
这若是罚的太狠,容易让百官造反,罚的太轻了则是会让后来者毫无顾忌。
“罚多少……”
看着朱由检的脸色,张书缘便敲起了桌子。
“陛下,你看这样可好,我们按田亩市价的两倍银钱来做罚没,而这样一来不至于把他们给逼死,二来可能震慑宵小让其不敢在行此举!”
而眼下的井田市价,因先前战乱的因素导致了价格飙升。
下等田在市场上的售价为每亩十八两,中等田在四十九两,上等田则是在七十八两左右。
若是按照眼下市价的两倍来做处罚,这定是能让百官好好的吐一口血!
“恩,这法子不错。那这样吧,正巧东江镇要粮,明日朕让李凤翔借此,起草一份捐银布告,捐银者越多就越快能从此案中脱身,你看如何?”
见小哥是如此打算,朱由检就撇了撇嘴,心说出这点血就能逃脱朕的制裁?
“陛下,我不建议这么做。原因有二,一是捐银之事不合法度容易被人诟病。二是一旦开了这个先河,那后来者全都会以为只要交了钱就会无事了。”
一听朱由检要这么玩,张书缘就赶忙阻止。
的确,朱由检这个处罚方式,虽然能解眼下的财政紧张之局,但从长远来看却是坏了朝廷法度,给了奸佞存活空间。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只罚他们这些银两?”
朱由检是不甘心就这么算了的。
“陛下这银钱看似罚了没多少,是他们身家的九牛一毛,但要知道他们没了这大量田产,还如何维持昔日的奢靡?而想要继续过富足日子,要么转头坑害百姓,要么就老老实实的为朝廷效力。”
“而且,陛下您别忘了,除了这些能活命的人外,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可以说只要他们不傻就不会去自掘坟墓了。”
张书缘是缓慢的开口,给朱由检留足了考虑空间。
话聊到了这里,朱由检也理解了张书缘的意思。
而他的意思是,除了那些芝麻小官及兼并之土不大的人能活外,其余之人则要全部处死,弄不好还要祸遗三族!
“行吧,这也就你说话了,要不然朕绝一个也不放过!”
就这样,朱由检便决定了如何惩处那广袤的案犯了。
在聊完这件事后,张书缘就打算赶人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尤其是三个时辰后他还要上朝。
……
瞧见小哥是接连不断的打哈欠,朱由检也没起身要走,反而盯着他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书缘,你可有打算接手辅之位?”
一听这个问题,张书缘瞬间就清醒了,看着朱由检那双眼睛,心底里就盘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