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让我带人再冲一次吧!”
“陈指挥,这不是本阁不让你出战,而是再打“添油”战术也无济于事了。”
张书缘说的没错,这南城下的空地早已是被双方的人给填满,而此时再派人出城,恐怕只会是加剧混乱了。
“大人……”
“行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陈指挥使我城接下来,就拜托你东胜左卫了。”
见他在跟张书缘请命,钱龙锡深吸了口便站了出来,与张书缘站到了一起。
没办法,眼下的情景,只能是选择敌我不分的开炮了,若是再耗下去,只怕魏鹏等人会被其慢慢的绞杀致死。
“好…好吧。”
陈靖华哀叹了口气,只能是选择认命。
“左右炮位瞄准城下,七个批次四次射击!放!”
话音落下,砰砰砰,整个南城的二十余门炮火就迸出了火舌。
炮弹如龙,落入人群瞬间就爆炸了开来,狂暴的气浪顿时就掀飞了百余人!
“救…救我!!”
“娘,阿娘……”
“大汗……”
“将军…将军带我走!!”
一时间,整个城下战场是鬼哭狼嚎一片,双方的士兵纷纷被炸死或被掀翻在地口喷鲜血,呼喊着亲人的名字。
战争是血腥的,从古至今没有哪个人愿意上战场,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不想上,时局就越是让你上不可。
炮声如雷,每分每秒都能带走十多人的性命。
随着炮火加剧,魏鹏等人是疯狂的分散往后撤退,而敌军却也是折损严重,于是,再又冲杀了十刻后那头领便就吹响了撤退号子……
战事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尽管这场遭遇战是结束了,但城内的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兴州右屯卫折损的是非常严重,几乎差点把建制都快给打没了。
将一众伤兵安顿到城内之后,张书缘便黑着一张脸召集众人到县衙内开会了。
“都说说吧,接下来我军该怎么守城?”
一语道出,县衙内的所有人皆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这场战事太过惨烈了,惨到所有人不想谈论此事。
“怎么?都成哑巴了?”
环顾着众人,张书缘的火气是一点一滴的累计,就仿佛下一刻就要爆似得。
“大人,是我屯卫作战不利,还请大人降罪。”
见没人说话,魏鹏这个指挥使便站出来请罪了。
“坐下。本阁何曾问罪?敌铁骑骁勇是我朝人尽皆知之事。况且,要论此战的成败,关键是在我这个内阁的身上,所以要论罪,还轮不到你头上。”
无奈了苦笑了一番,张书缘便安抚了众人一番。
“既然,诸位将军没有什么主意,那我等接下来只好是死守这里了!来呀,给本阁准备酒水,本阁要与军中誓师!”
“大人……”
听到这话,衙内的众人皆是动容,就连那些个跟东林有关系的人都坐不住了。
“好了,不必再言,都散了吧。郑大人留一下。”
见士气低迷,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张书缘就让众人走了。
“大人…”
见衙内没了人,一身书卷气浓郁且有五旬年龄的郑崇俭,便就踌躇了站了起来。
“说说吧郑大人,你部为何会败成这样?”
听到这话,郑崇俭脸色一红,捂着被绷带缠着的右臂便就躬身回答。
原来,离开了迁西城后,郑崇俭就带着一万多人大军,打算在西南方向的火石营镇布防,阻挡建奴北上。
可抵达了驻地后,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一位迷路的传令兵。
听这兵卒讲,他是隶属于山东都司孙元化的人,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请求西部援军参加遵化会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