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着贾东旭,脸上满是期待与兴奋。然而他们越是起劲,贾东旭的脸色就越阴沉。昨日苦等一整天,他连相亲对象的模样都没见着!见贾东旭迟迟不吭声,周围人又七嘴八舌追问起来。被反复盘问三四遍后,贾东旭渐渐失去耐心。正当他琢磨如何搪塞时,许大茂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扯着嗓子大笑:哈哈哈!他贾东旭啊,昨天干等一天,连姑娘影子都没见着!照这么下去,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咯!这嗓子喊得整个车间都听得真真切切。
许大茂!贾东旭顿时火冒三丈,还没想好说辞就被当面揭穿,他攥紧拳头就要扑上去。幸亏众人手脚麻利地把两人架开。许大茂临走前还冲贾东旭啐了口唾沫。待他走后,车间里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众人对着贾东旭指指点点,连平日要好的工友也在偷偷笑话他。贾东旭只能硬着头皮辩解,说是姑娘临时有事才没来,绝非看不上自己。
站在角落的林青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知晓内情的他并未点破,任由贾东旭死撑。反正这辈子贾东旭休想再和秦淮茹相亲——人早被他截胡了!等他把秦淮茹领回大院那天,倒要看看贾东旭会是什么表情。
此刻王媒婆正站在49号院贾家门前。听见敲门声的贾张氏拉开门,满脸不悦:大清早的折腾什么?王媒婆堆着笑脸解释:大妹子别恼,我这不是要去秦家村打听姑娘消息,特地来跟你说声。贾张氏这才缓和脸色,厉声警告:我可给了你五块钱!今天必须问个明白!王媒婆连声应承着退出院子。她这趟过来,无非是舍不得那五块钱,先来稳住贾张氏。至于秦淮茹?人家林青山可是出了十块钱!
贾家休想得逞!
王媒婆摸了摸衣兜,确认林青山昨天给的十块钱还在,脚下顿时轻快了许多。
不过是去秦家传几句话,十块钱就到手,这种好事上哪儿找?
等她走到秦家村时,已经快晌午了。
刚到村口,她就瞧见秦淮茹的弟弟——秦淮河,正坐在大石头上跟人闲聊。
秦淮河一见到她,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眼里直冒火。
“淮河!快带我去你家,有喜事!天大的喜事!”王媒婆朝他招了招手。
“呸!”
秦淮河狠狠啐了一口。昨晚听姐姐说了王媒婆收贾家好处、坑骗他们的事,他心里早憋着一股火。
恨归恨,他还是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冷声道:“走!”
两人刚进院子,秦淮河就扯着嗓子大喊:“爹!娘!姐!王媒婆这个骗子来了!”
喊声刚落,屋里立马有了动静。
秦淮茹的父母带着她快步走出屋子,秦父手里还攥着锄头,满脸怒气。
王媒婆见状,心头一颤,小心翼翼地问:“大兄弟,你这是干啥?”
“干啥?你还有脸问!我今天非收拾你不可!”秦父举起锄头怒吼。
想到这老婆子差点把女儿推进火坑,他恨不得当场教训她。
“滚!我家不欢迎你!”秦母也厉声呵斥。
秦淮河悄悄退到墙边,抄起一根木棍,冷冷盯着她。
王媒婆吓得腿软,秦家这是要跟她拼命啊!
一家人步步紧逼,她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角。
“滚!赶紧滚!”
“以后别让我们看见你!”
“你这个骗子!”
叫骂声中,王媒婆慌了神,猛然想起林青山昨天的保证——他和秦淮茹已经说好了!
情急之下,她冲着秦淮茹大喊:“林青山!是林青山让我来的!”
听到这名字,秦淮茹愣了一下,秦父和秦淮河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林青山的名字他们当然不陌生。
从昨天下午回家起,秦淮茹就反复提起这个名字,家里人早已耳熟能详。
是林大哥让你来的?
秦淮茹按捺不住激动,从父母身后快步上前,双眼亮晶晶地望着王媒婆。
王媒婆用力点头:千真万确,就是林青山托我来提亲的!
这姑娘的反应倒让她暗暗吃惊——没想到那小子还真把这姑娘的心拴住了。
听到林青山的名号,秦家人紧绷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
秦父将锄头塞进儿子秦淮河手里,嘱咐他收拾妥当,自己则领着王媒婆往堂屋走。
刚坐下,秦母就捧来一碗凉开水。赶了半天路的王媒婆仰脖喝得一滴不剩。
真是那后生请你说媒?秦父盯着媒婆追问。
半点不假!
当真没弄错?秦母攥着围裙角不放心。
天地良心!王媒婆拍着胸脯保证。
其实从听见林青山三个字那刻,秦淮茹心里就落了实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