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回蜀营破译星文卷龙凤纹藏灭世钟
第一节星文破译双生浮城藏玄机
归位者密墟的九座石门终于敛去了躁动的能量,青赤蓝三色光流如三条被驯服的灵蛇,在门楣间温顺地游走,将星髓岩地面映照得如同铺了一层流动的彩绸。空气中弥漫着星髓胶凝固后的清苦气息,混杂着归位者星文燃烧后留下的、类似松烟墨的幽香。诸葛亮立于第一座凤门之下,袍袖上还沾着填补基石时蹭到的金色岩粉,他手中捧着的星文卷正散着柔和的白光,那光芒并非来自外部照明,而是典籍自身的灵韵——这卷由鸽派领袖脑核能量凝聚而成的秘典,质地如凝固的星光,边缘泛着彩虹般的晕彩,上面的星文会随观者的意念变换形态,此刻正以华夏篆书的模样,缓缓展开万载的秘辛。
“军师,这星文卷的材质好生奇特。”姜维捧着一盏“照星灯”侍立一旁,灯座是用星鲸的耳骨打磨而成,镂空的花纹中嵌着七颗不同颜色的星砂,点燃时出的光芒能与归位者星文产生共鸣。此刻,灯光如月华般淌在星文卷上,那些篆书文字的笔画间竟渗出细小的金色光点,像是活的虫豸在缓缓爬行,“属下用归位者的译星镜试过三次,每次解读的内容都有偏差,剩下的大半星文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会避开镜光的扫描。”
诸葛亮指尖轻抚星文卷的边缘,触感温润如玉,却又带着一丝微妙的脉动,仿佛握着一颗缩小的星辰。他能感受到,典籍深处传来的意识波动与自己眉心的第三眼印记隐隐呼应,那是一种跨越万古的智慧在低语。“这不是普通的典籍,”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敬畏,“是归位者领袖将自己的核心意识注入星髓岩,凝固成的‘活卷’。需以心神沟通,方能得其真意,强用译具只会惊扰它。”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将意识沉入星文卷的光晕中。刹那间,无数星文如决堤的潮水涌入脑海,化作一幅幅流动的星轨图:归位者母星的水晶塔在虚视的黑色触手下崩塌,鸽派领袖带着创世火种碎片乘坐逃生舱冲出火海;第七星轨的星尘中,两座一模一样的浮城正在同时铸造,一座吸收恒星的金光,一座吞吐星云的暗影;最后一幅画面最为震撼——双生浮城被一道无形的能量墙隔开,墙的两侧,光明与暗影如阴阳鱼般相互环绕,却又泾渭分明,墙面上刻满了“共生”与“共灭”的星文。
“双生……浮城竟是双生的!”诸葛亮猛地睁开眼,眸中还残留着星轨图的残影,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抹了把汗,指尖的金色印记与星文卷上的“双生浮城论”五个大字同时亮起,“光明方舟藏创世之火,暗影浮城锁虚视之魂,二者同生共死,一方毁灭,另一方也会崩塌。”
姜维凑上前,鼻尖几乎要碰到星文卷,他指着卷中一幅暗影浮城的剖面图,那里的能量核心被黑色浊流包裹,隐约可见无数痛苦挣扎的虚影:“军师,这暗影浮城……莫非就是拾荒者传说中被‘巨眼灾厄’吞噬的‘幽灵方舟’?他们说,那方舟里的守卫会变成吃人的怪物,与虚视一般无二。”
诸葛亮点头,指尖在剖面图上轻轻一点,黑色浊流中立刻浮现出虚视的基因链图谱,与归位者的基因链缠绕在一起,形成诡异的螺旋:“正是。归位者铸造双生浮城本是为了平衡创世之火与虚视之魂,却没想到暗影浮城的守卫被虚视基因污染,渐渐失控。如今巨眼灾厄——也就是暗影浮城的核心,正在吞噬自己的躯体。”
他的目光移向星文卷的末端,那里画着一柄龙凤缠绕的长剑,剑身在星空中划过,竟同时在双生浮城的核心激起涟漪:“刘备先祖铸造的龙凤图腾剑,并非寻常兵器,而是启动双生浮城共振的‘钥匙’。剑鸣一声,光明浮城的创世之火会增强;剑鸣两声,暗影浮城的虚视之魂会暴走;剑鸣三声……”
“三声如何?”姜维追问,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诸葛亮的声音低沉如古井:“双生浮城会彻底融合,要么创世,要么灭世,取决于共鸣时的主导能量。”
就在此时,通道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云一身银甲,甲胄上的白毦在星光照耀下泛着银光,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古朴的木盒,盒身上的云纹已被汗水浸湿:“军师!属下在成都号密室的暗格中找到了这个,锁扣是龙凤形状,与星文卷上的图腾吻合!”
诸葛亮接过木盒,只见盒盖的锁扣是立体的龙与凤,龙角的弧度与凤喙的弯钩恰好组成一个微型的“汉”字。他将掌心的玉佩轻轻按在“汉”字中央,“咔哒”一声轻响,木盒应声而开。
盒内铺着暗红色的绒布,布料的纤维中织入了细小的星砂,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金光。绒布上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八音盒,盒盖上的龙凤图腾比星文卷上的更为精致,龙鳞的每一片纹路都对应着一个归位者星文,凤羽的边缘镶嵌着半透明的星髓片,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最奇特的是八音盒的底座,刻着几行凹陷的星文,笔画中还残留着未被完全抹去的朱砂痕迹——那是刘备的笔迹,用来标注星文的读音。
“这是……归位者的‘火种八音盒’。”诸葛亮认出了盒底的工匠印记,那是一个由星文组成的“鸽”字,“刘胜先祖的全息影像中提到过,启动龙凤剑需要‘双共鸣’,看来这八音盒就是另一个共鸣源。”
他轻轻转动八音盒的条,条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在倒数某个时刻。一阵清越的旋律流淌而出,并非地球的五音,而是由七个星轨频率组成的音阶,每个音符在空中都化作一枚金色的星文,与密墟九门的光流产生了奇妙的共振。青凤门的光流随旋律起伏,赤龙门的能量纹同步闪烁,白虎门的声波频率与之完全吻合——九门的能量场,竟在这旋律中达成了完美的和谐。
“这旋律……与九门的共振频率完全一致!”姜维失声惊呼,他手中的照星灯突然爆出刺目的光芒,灯座的七颗星砂同时升空,在星文卷上组成一个完整的北斗七星阵,“星文卷在回应!它在指引我们如何使用八音盒!”
诸葛亮凝视着八音盒,旋律在他耳中渐渐清晰,化作归位者的古老歌谣,诉说着双生浮城的起源与使命。他忽然注意到,八音盒底座的星文与星文卷的边缘星文能完美拼接,组合后的句子让他心头一震:“当暗影钟响,光明必以血祭……”
“血祭?”赵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龙胆亮银枪的枪尖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军师,这血祭……莫非是要用人命献祭?”
诸葛亮没有回答,只是将八音盒小心翼翼地收入木盒,星文卷上的光芒在此时渐渐黯淡,仿佛耗尽了力气。他知道,这个现既带来了希望,也埋下了巨大的隐患。通道的阴影中,一双眼睛正悄悄退去,那是魏延的心腹副将,他本是来请示换岗事宜,却无意间听到了“灭世钟”与“血祭”的字眼,攥紧的拳头在袖中微微颤抖。
第二节八音初鸣子龙密室得真传
成都号的密室深在舰腹,是刘备生前处理机密要务的地方,墙壁由双层玄铁夹星髓岩铸成,能隔绝一切能量探测。只有壁龛中镶嵌的“照星石”散着柔和的蓝光,那是从西川岷山深处采来的奇石,能在黑暗中映照出文字,此刻正将刘备的遗物——几卷竹简、一盏油灯、一尊青铜鼎,映照得朦朦胧胧,如同浸在水中。
赵云捧着刚找到的火种八音盒,指尖轻轻拂过盒盖上的龙凤图腾。龙的角尖锐而凌厉,凤的冠温润而华美,两者的眼睛都用细小的红宝石镶嵌,在蓝光下闪烁着如血的光泽。他想起找到这个盒子的过程,至今仍心有余悸。
密室最深处的暗格被伪装成石壁的一部分,若非他记得先帝临终前“玄铁壁第三块砖石可动”的遗言,绝难现。暗格的门是用整块星髓岩打造,上面刻着刘备亲书的“汉祚未绝,火种永存”八个篆字,笔画苍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屈的意志。赵云尝试了用剑撬、用能量冲击,都无法打开,直到他将随身携带的“护心镜”贴在暗格门上——那是建安十三年长坂坡之战时,刘备为护他周全所赐,镜背上的龙凤纹与暗格门的纹路严丝合缝,仿佛天生一体。
“先帝早已预见今日。”赵云喃喃道,将八音盒放在刘备生前批阅奏章的案几上。案几是用西川的阴沉木制成,表面已被先帝的手掌磨得光滑,边缘还留着几处茶渍的痕迹。他仿佛能看到先帝深夜在此伏案疾书的身影,烛火在他鬓角的白上跳动,手中的狼毫笔悬在竹简上方,迟迟未落——那是在犹豫是否要将八音盒的秘密写入遗诏。
赵云再次转动八音盒的条,清越的旋律在密室中回荡,与壁龛中照星石的蓝光产生共鸣。石上的天然星纹如活过来般流转,在地面上投射出一幅微型星图:光明浮城与暗影浮城分别位于北斗七星的斗柄与斗魁,两座浮城之间的连线穿过地球星轨的坐标,形成一个巨大的“命”字。
“原来如此……双生浮城的最终战场,注定是在地球。”赵云的呼吸微微急促,他能感受到旋律中蕴含的创世之火能量,温和却又磅礴,与虚视的邪恶气息截然相反。但他也听出了旋律深处隐藏的一丝哀鸣,像是献祭者的最后叹息。
八音盒的旋律渐渐低沉,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盒底的星文突然亮起,与照星石的蓝光交织成一行华夏文字,悬浮在半空:“龙凤剑藏于嵩山太室峰,剑匣与地脉相连,非刘氏血脉亲触,剑不出鞘。”
“嵩山……”赵云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刘备先祖刘胜的封地就在中山国,毗邻嵩山,将龙凤剑藏在那里,既符合“归藏于故土”的古训,又能借助嵩山的地脉能量守护神剑。他小心翼翼地将八音盒收入怀中,贴身藏好——这不仅是启动龙凤剑的钥匙,更是先帝托付的重任。
刚走出密室,就看到魏延带着几名亲兵守在通道口,每个人的手都按在刀柄上,甲胄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通道中格外刺耳。魏延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独目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焦虑,又有决绝。
“子龙将军,”魏延率先开口,声音沙哑,“你从密室出来,想必找到了军师所说的‘灭世钟’信物?”
赵云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按住怀中的八音盒:“魏将军此言何来?密室中只有先帝的旧物,并无什么信物。”
“将军何必隐瞒?”魏延上前一步,通道的阴影恰好遮住他半张脸,“属下已在密墟外听到风声,说那信物是个八音盒,能与九门共鸣,启动可灭世的龙凤钟,还需以血祭催动。此事关乎华夏存亡,将军岂能私藏?”
“一派胡言!”赵云的手按在龙胆亮银枪的枪缨上,枪身的龙纹在通道微光下泛起冷光,“八音盒是先帝遗物,关乎如何净化暗影浮城,绝非什么灭世之物!军师正在解读星文,不日便会公布真相,魏将军休要听信谣言!”
“谣言?”魏延冷笑一声,侧身让开道路,亲兵们手中的长矛同时指向赵云,矛尖的寒光映在赵云的银甲上,“刚才密墟方向传来能量异动,九门光流紊乱,定是军师在尝试启动那劳什子钟!子龙将军若再执迷不悟,休怪魏延不念同袍之谊!”
通道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赵云能闻到亲兵们甲胄上的汗味与杀气,与当年长坂坡的曹军气息惊人地相似。他知道魏延的性格,刚愎自用却又心怀赤诚,此刻定是被“灭世”二字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