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母看着自己丈夫的背影,掩面痛哭起来,那时就她应该拼命阻止崔小柔下乡的,可现后悔也没用了。
崔岩滔来到何杏的重症监护室前,顾晨和于兰芳正透过玻璃,看向躺在床上的何杏。
“于老师,我娘会醒来吗”?顾晨的嗓子已经哭的沙哑,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会的,一定会的”,于兰芳看着何杏,想起她曾跟她说的那个秘密,她要亲口说给苏禾,写信?于兰芳摇摇头,不保险。
顾野和袁承志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于兰芳陪着顾晨在走廊的长椅上,两人靠在一起,打着瞌睡。
于兰芳看到顾野,不敢相信揉揉眼睛,“顾晨,你哥来了。”
顾晨正迷迷糊糊的,听到于兰芳的话,睁开眼睛,抬起头来找,看到顾野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跑出一个护士,大声训斥,“安静点。”
看到一身军装的顾野和袁承志,不由得脸一红,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声太大了,温柔道:“这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袁承志连忙赔笑,“知道了,抱歉,我们注意。”
顾晨趴在顾野怀里小声哭泣,顾野安慰的拍拍他的头,“娘,怎么样了?”
看顾晨哭的说不清楚,于兰芳忙上前,“婶子今天刚做完开颅手术,医生说只要熬过今晚,就会没事的。”
顾野点点头,“谢谢你能来陪顾晨。”顾野认出她,她是苏禾的朋友,她的儿子好像还认了苏禾做干娘。
于兰芳摇摇头,因为知道一些事,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老袁,你带他们找地方休息吧,看看送他们回去,还是找招待所住一晚。今晚我在这守着”。
“行,交给我吧”,袁承志痛快答应。
“不,我要跟大哥在一起,一起守着娘”,顾晨不愿意离开。
“顾晨,听哥的话,再说于知青也要休息,明晚再换你守着”。
顾晨扁扁嘴,不想走,还是袁承志上前。“小子,乖乖跟我去休息,明天一大早来换你哥。”
说完拽着他就走,于兰芳对顾野点点头,也跟着他们离开。
等他们都离开,顾野去找医生,想进监护室看看他的母亲。
医生同意了,但他必须穿上无菌服。
顾野进去,看到何杏脸色苍白得躺在床上,“娘!我回来了,别害怕,你不会有事的。”
顾野从怀里拿出水壶,用棉签沾了点水,轻轻擦拭何杏的唇。
次日,等崔岩滔过来的时候,何杏已经转进了普通病房,看到顾野和袁承志,他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顾野,抱歉,都是小柔的错,我已经跟刘勇说好了,一切公事公办,我绝不姑息。”
顾野点点头,“那就按崔政委的意思,我知道政委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哥,娘醒了”。顾晨跑出来高兴的说道。
“政委,我先去看看我娘”。说完转身走进病房。
袁承志摸摸鼻子,“政委,我也去看看婶子”。
崔岩滔脸上的肉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握紧拳头,又觉得都怪崔小柔,让这个女儿丢尽了脸,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