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窗外已是黄昏,金色的阳光给房间镀上一层暖色。
声音是从衣柜方向传来的,她撑起身子,看见陆砚京正撅着屁股在衣柜最底层翻找什么。
“找什么呢?”她迷迷糊糊地问。
陆砚京吓得一哆嗦,手里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苏窈看过去,现是个小巧的绒布盒子。
两人同时僵住了。
“这是什么?”苏窈的睡意瞬间消散。
陆砚京挠挠头,耳朵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红:“那个本来想等你生完再给你的。”
他捡起盒子,单膝跪在床前,“但我觉得现在给你更好。”
盒子打开,里面是三个小巧的银质长命锁,做工精致,上面分别刻着平安和喜乐还有安宁。
“我托省城的老银匠打的,”陆砚京的声音有些紧,“两个给孩子,一个给你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宝贝。”
苏窈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伸手想拿,却被陆砚京躲开。
“等等,”他笨手笨脚地解开链扣,“我帮你戴上。”
银锁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苏窈低头看着那个小小的喜乐,突然觉得这几个月的辛苦都值得了。
“还有一个呢?”她吸着鼻子问。
陆砚京笑了,把刻着平安的锁轻轻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等小家伙出来自己戴。”
门外,偷看的陆奶奶抹着眼泪悄悄退开,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厨房里,陆母和苏母正在包饺子,看见老太太红着眼睛进来,赶紧问怎么了。
“没事,”陆奶奶擤了擤鼻子,“就是觉得咱们砚京长大了。”
苏窈的孕肚已经大得惊人,走路时必须双手托着,像捧着一个沉甸甸的西瓜。
陆砚京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一盆温水给她泡脚。
“今天怎么样?”他蹲在床边,轻轻按摩她浮肿的脚踝。
苏窈靠在床头,手里织着一件淡蓝色的小毛衣:“还行,就是腰酸得厉害。”
她突然皱眉,抓住陆砚京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你摸摸,这小家伙今天特别闹腾。”
掌心下的肚皮鼓起一个小包,又迅滑开。陆砚京瞪大眼睛:“这是脚还是手?”
“谁知道呢,”苏窈笑着摇头,“两个小家伙整天打架,昨晚做b时,医生还说他们抢地盘呢。”
陆砚京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突然被狠狠踢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哎哟!这臭小子劲真大!”
“说不定是闺女踹的,”苏窈戳戳他的额头,“像你一样莽撞。”
窗外传来陆奶奶中气十足的喊声:“砚京!去菜园摘两根黄瓜来!”
陆砚京不情不愿地直起身:“老太太最近使唤我越来越顺手了。”
苏窈抿嘴偷笑:“谁让你上次把她腌的酸菜打翻了。”
午后,苏窈正在葡萄架下乘凉,院门突然被敲响。
她费力地站起身,看见张明宇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袋水果,表情局促。
“你你好,”他结结巴巴地说,“我路过村里,想着来看看你”
苏窈惊讶地挑眉。自从上次医院一别,张明宇再没出现过,听说他被郑教授调去了资料室打杂。
“进来坐吧,”她侧身让开路,“砚京去上班了,一会儿就回来。”
张明宇拘谨地坐在石凳上,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我我是来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