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沐津这话,做豆花的老板顿时双眼眯了起来道:“客官真是吃家,这可是我家祖传的手艺,到小老头我的手里,可是八代传人了。”
沐津笑了,再次吃了一勺,对着老板竖了一个大拇指。老板笑得更是开心了,然后就赶忙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葛栩也吃了一勺,细细品味了一番后道:“确实上品,就是糖不好,是黄糖。要是用西南出产的上好白糖,滋味就更加绵长了。”
沐津摇摇头道:“黄糖一斤不过五文钱,但白糖一斤可是二十文。除非白糖能到黄糖的价格,不然就别指望这小小的豆花用得起白糖。”
葛栩愣了愣道:“是啊,只想着好吃,都忘了白糖价贵了。”
豆花喝完,沐津掏出二十枚白铜钱放到桌上:“老板,这豆花好吃,多的钱是赏!”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离开了豆花摊子,两人又进了一家酒楼,去了二楼找了个临街的雅间,要了酒菜推开窗户坐了下来。
喝了两轮酒,沐津开口道:“朝廷要迅组织船队,通过海路给靖北军运粮。如果没有粮草接济的话,靖北军恐怕撑不过明年五月。”
葛栩点头道:“为了稳住江中和江南,朝廷已经拨付出了两百万石粮食。要运粮到靖北军的话,第一批粮食拨付多少为好?”
“朝廷现在拥有的船队,一次性可以运多少粮食?”沐津问道。
“八万石。”葛栩答道。
“那就先运五万石过去,同时了解靖北军的详情。”沐津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官员不足。”葛栩道,“主公,栩曾听闻,苏相建议开恩科?”
“恩科开不得,后患无穷!”沐津摇头道。
“从军中抽调将校去地方军管,是一步好棋。”葛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但是,这也仅仅只是让地方不至于瘫痪,要想真正治理好地方,还是得有充足的官吏。”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孤不想用太多世家的人,不然世家又会一手遮天。”沐津也很无奈,“可光靠科举选拔出来的,数量压根就满足不了。更何况,每年还有一些年老的官吏都会致仕。”
“江左和河中之地寒门子弟不少。”葛栩道。
“通过商队去办这件事。”沐津沉吟了下后道。
“主公,栩明白了。”葛栩道。
很快,酒菜快吃完了。
有点微醺的沐津站起身,看着窗外的景色道:“葛相,你说,什么时候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南凉县百姓的好日子?”
葛栩愣了愣道:“殿下,要听臣下的实话吗?”
“说吧。”沐津道。
“恐怕殿下和臣下入土之时,都看不到那一日。”葛栩很是严肃道。
沐津沉默了,半晌后才道:“孤知道,要想做到这一切,恐怕需百年之功。葛相,孤着相了,希望你日后时时劝谏。”
葛栩郑重一礼道:“是,殿下!”
“该回去了。”沐津笑了一下道,“忽然挺怀念刚就藩的时候,虽然苦,但真的快活啊。哪像现在,柴米油盐酱醋茶,天下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