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嬷嬷安静的听完,一口回绝:“徐大公子,此事不妥。”
“为何?”徐宗雨有些不满的问道。
“其一,此事既然是老夫人与徐大人深思熟虑后的决断,自有其道理。长辈治家,向来应赏罚分明,若因一时心软朝令夕改,日后如何立威?
其二,贵府二公子既然言行有失,受些惩罚也是应当。军营虽苦,却并非是坏事。二公子既然娇养长大,更应该出去历练一番。
其三,县君年纪尚小,又已单独立府,若贸然回去插手,难免落人口舌,陷入忤逆长辈,不忠不孝之地,实属不该。
徐大公子既然这般担心二公子,这会儿不如早早去军营打点一番,让底下人都照应些,总比把县君推进两难之地的强。”
嬷嬷一番话铿锵有力,直把徐宗雨说的面红耳赤。
“嬷嬷误会了,我,我并没有让婉婉为难的意思,只不过想着她回去求情,父亲与祖母更能听得进去罢了。”
“徐大公子是觉得,贵府老夫人与徐大人罚二公子罚的不对?”池嬷嬷又问道。
徐宗雨忙摇头:“并没有觉得不对,只是——”
不等他说完,池嬷嬷打断,再次追问道:“既然并无罚错,为何非要县君介入?徐大公子,您要知道徐二公子多次对县君出言不逊,县君并未与他计较已是宽容。请恕老奴无礼,往日若二公子言语不周之时,徐大公子能及时多加教导、严加管束,何至于闹到今日这般地步?”
徐宗雨沉默了,他确实没管过,甚至还曾经推波助澜。
“时辰不早,徐大公子该上职了。就算您不急着上职,担心二公子也该去军营瞧瞧才是。”池嬷嬷下了逐客令。
徐宗雨一大早闹了个没脸,人没见到不说,还上赶着挨了一顿的训斥,末了带着小厮狼狈的走了。
徐乐婉当然起了,这会儿正慢条斯理的吃着早膳。
“县君,人走了。”池嬷嬷进来。
“辛苦嬷嬷了。”
“教训人的事老奴熟,县君莫要同老奴客气。”池嬷嬷出去一趟神清气爽。
“那个二公子,奴婢看他早就该送去军营了。竟然还让咱们县君去求情,也不知怎么想的。”云锦愤愤不平道。
徐乐婉用完早膳漱了口,拿着帕子擦擦嘴角:“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算去了军营也未必管用。”
在原书中,这位二公子虽然没什么作为,却是妥妥的宠妹狂魔,如今能看到他对女主好感下降已是难得。
“不管用就不管用,大不了县君您少回去,省的看了心烦。”云锦说着扶主子起身,坐到梳妆台前。
“眼下事多,怕是没什么空回去了。”徐乐婉漫不经心道,她就是要徐府急,看着她过的好,他们一点都摸不着的那种急。
内务府的动作很快,三日后就把牌匾从宫中抬了出来,匾身宽大厚重,通体朱漆描金,四边盘着祥云纹,正中间蒙着一幅大红的绸缎,在阳光下鲜亮夺目。
唢呐跟在牌匾之后,高亢嘹亮。沿街的商贩被这阵仗惊动,伸长了脖子探头观看,爱热闹的百姓则跟在后面,一路追逐着向前走去。
待到了酒楼之前,徐乐婉与掌柜的早已领着伙计们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