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时,第一缕金辉挤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斑。
清脆的鸟鸣从枝叶间钻进来,叽叽喳喳地撞在病房的玻璃上,带着清晨独有的鲜活气息。
歌唱声此起彼伏,像一串被风吹响的银铃,将病房里沉闷的空气搅得松动了些。
窗外的阳光越明媚,有一缕阳光斜斜地落在柯南的眼皮上。那点暖意像羽毛似的轻轻刮着,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视线起初是模糊的,白色的天花板在光晕里晃成一片,直到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输液声,他才迟钝地眨了眨眼,视线慢慢聚焦,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像是阳光晒过被子的暖香。
他动了动手指,手背上扎着的针头传来轻微的刺痛,顺着输液管望过去,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坠入玻璃瓶,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光。
“呼……”柯南轻轻吐出一口气,胸口的起伏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左侧腹部,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虽然感受不到鲜血的温热,但钝重的痛感却像潮水般一阵阵涌来。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还真是……命硬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从被黑衣组织灌下毒药变成小孩,到一次次卷入命案,再到这次中枪,他这条命就像被猫爪玩弄的毛线球,总在断线的边缘摇摇欲坠,却偏偏每次都能被硬生生拽回来。
他抬起头,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望向窗外,阳光已经爬得更高了,把对面楼房的墙染成了温柔的橘色。
活着的感觉,真好。
他微微侧头,目光越过输液架,突然顿住了,病床一侧的趴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小兰?
怔愣间,病房门却被轻轻推开了。
秋山优奈美这一晚上,一直陪着毛利兰守着柯南,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给日向景先生了消息。
幸运的是,日向景这个点竟然已经起床了,很快,按照秋山优奈美的要求,做好了营养的早餐,给大家送来。
看着毛利小五郎他们都接过早餐,秋山优奈美对着面前的男人浅笑道:“真是谢谢日向先生了,这么早就麻烦你做这么多的饭。”
诸伏景光戴着口罩,看不清神色,只能听到他温和的声音:“这有什么,一点都不麻烦,大家都忙了一晚上了,吃些温热的早餐是最好的。”
秋山优奈美接过三份早餐,看着特别贴了贴纸的早餐,微微叹气:“也不知道柯南醒了没有,我先进去了,日向先生。”
诸伏景光轻轻点头,和秋山优奈美道别:“那我先回去了,再见,中午的时候,记得给我消息。”
秋山优奈美转身进了病房,毛利兰还在睡着,而柯南已经醒了,甚至还坐了起来。
秋山优奈美快步过去,将早餐在一旁的柜子上放好。语气不赞同的轻声说道:“柯南,你那里还受了伤呢,怎么可以就这么坐着?”
她说着,伸手帮柯南调整了一下靠垫的角度,以便柯南可以舒适地仰坐在那里,不碰到伤口。
随后,又帮柯南掖了掖被角,才直起身,目光落在趴在床边的毛利兰身上,声音放得更柔了:“小兰守了你一晚上,凌晨的时候才靠着床眯了一会儿,累坏了。所以先不要叫醒她,让她再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