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芒逆向流淌时,去捡回我们遗落的‘火种协议在第三旋臂的‘锈蚀坟场’,那些被遗弃的凡人星舰残骸里,藏着比帝国引擎更炽热的东西。
星舰猛地冲出跃迁通道,扑面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金属坟场。数万艘报废的星舰像被扯碎的锡纸,
残骸上的锈迹竟泛着微弱的生物荧光那是只有在原始殖民星才会出现的,
星尘共生菌”,意味着这些被帝国判定为“劣质造物”的飞船,曾载着移民者穿越过数十个光年的荒芜星域。
看那里医疗官突然指向左舷那艘编号‘希望号’的龙骨上面刻满了字,
林天贴着舷窗望去,锈蚀的合金板上密密麻麻布满划痕,
第三批开拓者死于氦闪,我们把种子舱埋在了船尾第三根导流管里”“女儿说看见星舰尾气像妈妈的围巾,
其实那是氢燃烧的光谱如果有人捡到这艘船,请帮我们把‘勇气勋章’带给新地球坐标在徽章背面,
他摸向口袋里的羽毛徽章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烫金的小字当凡人的星火被踩灭时,就去失败者的坟场里找火种。
星舰的应急灯突然次第亮起,那些刻在残骸上的文字竟同时光,像被串联起来的微型恒星,
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条从未被星图记载的航线从“锈蚀坟场”到“新地球途经的每个坐标点,都标注着“凡人建造。
通讯频道突然涌入嘈杂的电磁杂音,混杂着婴儿的啼哭、老人的咳嗽,还有无数陌生却温暖的声音:“这里是‘流浪者号’,
我们带着三颗生态星球的种子之子请求并入航线,
我们的引擎还能撑过两个跃迁节点”“坐标a-7区现反物质矿脉,够给一千艘星舰充能——但我们想先换些孩子们的绘本,
林天忽然想起导师临终前说过的话:“帝国总以为力量来自引擎核心的暗物质,可他们不知道,
凡人掌心的温度,才是能融化宇宙冰墙的火种。”他摘下满是裂痕的头盔,任由星尘共生菌的荧光落在脸上,指尖轻轻按在“希望号”龙骨的划痕上,
那里刻着某个孩子画的歪扭星星,旁边是父母用鲜血写下的字别怕黑,我们的飞船,就是给后来者留的灯。
星舰群的引擎依次启动,无数道银白色的光焰划破“锈蚀坟场”的死寂。林天看见那些被帝国定义为“废品”的星舰残骸上,共生菌正顺着光焰的轨迹生长,
在真空里织出一张泛着微光的网。当第一艘载着“火种协议”的穿梭机驶入跃迁通道时,羽毛徽章突然爆出强光,
舷窗外的星尘网竟开始同步闪烁,像有人在宇宙的幕布上,用凡人的星火重新绘制了一幅星图。
而在三十光年外的帝国中枢,最高执政官看着监控屏上突然出现的“非法星轨”,指间的能量雪茄啪嗒落地。
那些在反物质爆炸中“消亡”的光点,此刻正沿着新的航线汇聚,
每一个光点都带着凡人特有的、笨拙却坚韧的光芒——像被风吹散的火种,却在更广阔的宇宙里,连成了永远不会熄灭的星河。
林天望着导航屏上跳动的“新地球”坐标,忽然听见口袋里传来细碎的“咔嗒”声。掏出羽毛徽章时,一片带着体温的星尘共生菌孢子正落在徽章的羽毛纹路上,
瞬间绽放出比反物质炸弹更柔和的光那是专属于凡人的光,不璀璨,却温暖得足以让整个宇宙的黑暗,都开始害怕。
星舰群继续向前,身后的“锈蚀坟场”渐渐变成一个光点。但没有人知道,在那些锈迹斑斑的残骸里,
无数个希望号的划痕还在等待——等待下一个路过的凡人,捡起他们藏在导流管里的种子,读懂他们刻在龙骨上的遗言,
然后带着这些比帝国任何武器都更强大的东西,去点亮下一片黑暗的星域。
毕竟,凡人的星火,从来不是靠某一次爆炸照亮宇宙。
而是靠无数次跌倒后又爬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