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青岛的雨天。
一场雨,一场凉。
是秋。
这一段时间,在我和我所重要的人身上,生了很多的事。
我想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因为修稿工作繁重,间之家事,迟迟难定时间;123o6购票软件已经浏览过无数遍。
我所重要的人,她失去了母亲。
我们最初的遇到,大抵是十多年前吧。
曾经喜欢说时间,够长,够重,便也显得够贵重;如今不喜欢说时间,越长,越重,便也显得已不复年轻。
我在很年轻时,遇到了她,嗯,那个时候,久远到我还是一个稿子只有62块钱稿费的姑娘。
写下这行字,都想把自己拿到太阳底下弹弹土,去去尘,好古董。但好像不能,因为今天的青岛,有雨。
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攒着零花钱和早餐钱,每月去报刊亭等刊登着我文章杂志的初中生。
时光在成长,我在成长,她也在成长。
但是那一本很多年前的故事,就停留在那个年纪里,那群人,那种时光,它们不再成长,好也罢,坏也罢,它就安安静静的停留在那里,定格了那段时光。
这本书叫作《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有人大概会问,作者,这么多年,有没有过想换书名啊。
有啊。无数次。
可是,它的强大,已经不是我所能左右。
索性,我也接受了它,我愿与过往握手言和,就如同接受自己曾经犯二却又狂炫酷拽过的青春。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刚读大学不久,二十岁出头,为什么写这个故事?就是写一个故事,然后写了。
那个时候,一个稿费62块钱的姑娘,一个每天傻想着每个月多写几个稿子的女孩,就可以不用向父母伸手讨要生活费的姑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也想不了那么多。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和它,会受到那么多的喜爱。
这种喜爱,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让我诚惶诚恐,让我惴惴不安。
我特别害怕,害怕自己没有那么好,害怕自己对不住这种好……多少年的患得患失,也就是后来你们所知道的,我扔下了笔,扔下了故事,扔下了自己,消失了很多年。
我抑郁症了。
一晃三四年。
2o11年,当一个叫作某笙的小女孩,坐着摇摇晃晃的绿皮火车,二十几个小时,从她读大学的城市,来到我的城市。
她十七岁,读我的书,二十二岁,见了我这一面。
我始终记得,见面时,她对我说过的话。
当时,我还是很羞愧的,因为我扔下了很多坑,扔下了我的读者,扔下了我曾深深的热爱。像一个逃兵。
我说,对不起,故事没写完,让你失望了。
她说,你没事,就很好。
她说,那些不重要。
……
嗯嗯。能在青岛的雨天里,安安静静地写下这段不算好的往事来,就说明这段过去,真的过去了。
大约,从那一天起,我也开始学会放下了。
我突然明白,所谓的喜欢你,有很多种,有的是,在你光灿绚烂的时候,我喜欢你,喜欢我认为的你的样子。
有些喜欢是,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你。
你写字,我喜欢你。
你不写字,我喜欢你。
你胖,我喜欢你。
你瘦,我也喜欢你。
你蠢,我喜欢你。
……
不能再继续写下去,写下去,大概就该变成自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