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倒在地上起不了身,一直嚎啕不已。
裘圆则顺手拿过院中间练武用的石锁,一掌拍下,石锁的一角直接变成粉末。
接着笑容略显狰狞,看向众人。
众人酒意立马全消,纷纷上前,俯叩拜。
后续老黑当然被调离渔运司,听说在去别的部门报到的路上,遭遇劫匪,未能幸免。
事后,王五根据自己对武道的了解,再找了自己昔日军中同僚确认后,认定裘胖子已经达到了武道中的炼皮境。
据说到此境之后,整个人皮肤坚韧如革,同时在气血的滋养下,力量显著提升,运气之下挥拳足可开碑裂石。
练武之人如果达到此境,那平常人就算十个八个也不见得能够近前。
只不过普通人想成为武者几乎难于登天。自身天赋如何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武道一途,对身体气血的要求极高,修炼全程几乎都离不开各种大补之物。
而这些大补之物,哪个不需要真金白银?除非家底足够殷实,否则练武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王五少年时,也曾做过如此美梦。
奈何,现实终究还是打破了他镜花水月的幻想。
不过,能达成这种境界的人,在军中也属于翘楚,就算回到地方,再不济也能混上个县里的捕头。他不清楚为何裘圆一个小小的渔运税官也能有如此本事。
而刚才林东的那一脚,和裘圆当时踢老黑的那一脚如出一辙!
莫非眼前这个渔民年纪轻轻,也能达到如此境界?
双方正各自揣度中,张三已赶到面前,扫了王五和林东一眼,接着问起原委。
婉儿在旁把来龙去脉快地说了一遍。
张三听闻,转头看向王五:“老五,咱们也认识多年了,之前都是我在配合你收缴税银。
此前可曾有过,当次税银未交,而渔户可暂行拖欠,后期再补的先例?”
王五知道张三想做什么,可他也不能空口白话,况且张三这么多年也没少给他好处,他只能实话实说:“没有!”
可是,这么多兄弟在看着,他也不能这么快认栽,否则传到裘胖子那里,让裘圆觉得他办事敷衍糊弄就不好了。
“不过,司里的完税登记簿上,确实没有他们的交税记录,而林东他也没有完税渔钞。”他硬着头皮继续道,“三哥,出来前裘大人特意叮嘱,不能让这些刁民占朝廷的便宜,那你说让我王五怎么办!”
婉儿此时赶紧插话:“不是没有,而是被偷了!”
而林东又开始紧了紧手中的鱼叉。
张三眉头一皱,说道:“这种情况确实也是没听说过,不过,渔老大肯定是知道怎么回事,可以把阿贵叫来问一问。对了,阿贵呢?”
“别提了,谁知道他在哪里快活!”
提起阿贵,王五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各村的税银收缴,都是渔老大牵头去搞,除非渔户闹事或者需要抄家,否则他们连面都不用出。
而针对林东的这件事,昨晚明明在酒桌上早就商量好,一切都是阿贵在前,最后只要他们出手拿下林东就可以了。
谁想到今天一早他们去阿贵家,他婆娘却说阿贵一晚未归,兄弟们找了一圈也没找见。
裘胖子交待的事情他们又不敢耽搁,于是只能自行来林东这里来了。
谁想到,林东竟然是个硬茬!
这么一想,阿贵这个王八蛋肯定是提前知晓林东的能耐,找个地方躲起来,把他们顶在前边了!
这个挨千刀的!
张三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你是公差,完成收税的任务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此事确有蹊跷,如果阿贵在,最起码他可以出来作证,这样人证物证都齐全,把林东带走谁也不会说什么。
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你贸然带走林东,明显不符合大夏律法,恐怕说不过去吧!
我听闻裘大人最重规矩,你要不回去和他请示一下,看他怎么说?”
王五陷入沉思之中,而一起随行的众人却是开始劝起了他。
“五哥,我感觉三哥说得对,渔老大不在场,咱们证据确实不足啊!”
“没错,就这么把人拿回去了,万一裘大人嫌咱们违规拿人,火怎么办?”
“是啊队长,咱们先去下家收吧,耽搁了不少时间了,今天收不完,裘大人也得收拾咱们!”
王五的手下都开始上前相劝。
本来他们还不清楚为何裘大人会盯着这一家人不放,但当婉儿出现的那一刻,再联想到上司的爱好,他们也都把原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这户当家的是个窝囊废,顺手把家抄了也就算了,大家跟着五哥搞了这么多次,哪次不是五哥吃肉,他们还能喝点汤?
可看向地上捂着胸口,疼得蜷成一团的阿毛,就知道眼前这少年,明显不是个好惹的主。
没必要为了上司的个人小癖好,就丢掉自己的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