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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我不是你造的（第1页）

长廊崩塌的余震还在神经末梢震颤，周觉盯着掌心那枚月牙痕硬币，指腹摩挲过刻痕时，意识深处那道透明屏障突然泛起涟漪。

"周觉？"林浅的指尖终于落在他肩头上，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像根细针戳破了某种恍惚。

他抬头，看见她梢的汗珠正沿着锁骨滑落，在领口洇出小片水痕——这是她紧张时的生理反应，历史系研究生总说"细节是复原事件的骨血"，此刻倒成了周觉观察她的线索。

沈舟弯腰捡扳手，金属碰撞地面的脆响让周觉耳膜一跳。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能清晰捕捉到每个人的呼吸频率：苏晴的吸气比呼气短o。3秒，是强压着哭腔；秦牧的拇指在游戏手柄的ab键上无意识地敲，频率12o次分钟，和他打boss时的手一致；许燃翻笔记本的动作顿了顿，笔尖在"记忆结构异常"那行字下又画了道更重的线。

"你们。。。有没有觉得，"周觉喉结动了动，屏障后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诺克消失前的威胁、师父煤炉旁模糊的镜片、还有那道突然出现的意识墙，"我好像能。。。感觉到你们的情绪？"

话音未落，苏晴的眼眶瞬间红得更透。

她慌忙别过脸去，尾扫过秦牧的手背，后者这才惊觉自己还攥着没电的手柄，"咔嗒"一声按出重启键："我靠，刚才你闭眼那会儿，小苏的眼泪都滴到我手背了，烫得跟开水似的。"

"不是情绪。"许燃突然插话。

她合上笔记本，指节抵着下巴，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是记忆波动。

上周在时间囚笼副本，你说能分辨npc说谎时的瞳孔震颤；现在。。。你可能能直接感知记忆的真伪。"

周觉心头一跳。

他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林浅身上，意识屏障外果然浮起些微暖光——那是她昨夜在酒店翻史料的画面：台灯晕黄，她把头盘成松松的髻，钢笔在《民国戏园志》上圈出"幻戏斋"三个字。

而当他转向沈舟，屏障外的光突然变得冷硬，是机械图纸在cad软件里旋转的投影，右下角标注着"戏斋机关改良方案V3。o"。

"这不可能。"沈舟的扳手"当啷"掉在地上，他瞪圆眼睛，"我今早才画完V3。o，连邮箱都没！"

周觉的指尖开始抖。

老魔术师教过他，魔术的最高境界是"让观众以为自己看透了一切"，可现在他像是被塞进了观众席的上帝视角——能看见林浅耳后新添的小痣（她总说"历史学者不需要外貌"），能听见苏晴口袋里皱巴巴的防割服设计图被攥出的细碎声响，甚至能闻见秦牧游戏手柄上残留的可乐味（他昨晚偷喝了沈舟的零度可乐）。

"系统没给过这种能力。"许燃的钢笔尖抵住下嘴唇，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上回分析你的记忆结构，我标记过异常节点。。。难道诺克的意识碎片反而激活了某种隐藏机制？"

话音刚落，周觉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那道意识屏障外，黑雾正以极快的度凝聚——是诺克！

它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由无数张扭曲的脸组成的漩涡，每张脸上都带着周觉熟悉的绝望：被镜面迷宫困住的见习者、在记忆剧场里疯掉的破局者、还有。。。他自己十二岁时蹲在煤炉前的脸。

"你不可能。。。彻底清除。。。"诺克的嘶鸣穿透意识屏障，像生锈的钢丝刷刮过脑仁。

周觉踉跄一步，后背抵上墙壁。

但这次他没有闭眼，反而死死盯着那团黑雾——他看见黑雾里跳动着规律的波纹，和刚才感知到的记忆波动频率惊人一致。

"是高频记忆波。"许燃突然拽住他胳膊，"它在用你的能力攻击你！"

周觉的瞳孔骤然收缩。

老魔术师的声音在屏障内炸响："当观众以为你要变鸽子时，你该变出兔子——但先，你得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意识屏障瞬间竖起第二层，像两面镜子相对，将诺克的攻击波来回反射。

黑雾出尖锐的哀鸣。

周觉看见其中一张脸突然清晰起来——是个戴圆框眼镜的男人，胸口别着"幻戏斋学徒"的铜牌。

那是师父年轻时的照片！

他念头一动，第二层屏障突然转向，将那张脸的记忆碎片剥离出来。

"够了！"周觉大喝一声。

屏障外的黑雾轰然溃散，最后一缕黑烟里传来诺克的尖叫："你不过是个程序！

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