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虽然不知道闺女为啥莫名其妙就高兴了,但有人帮着做饭她当然乐得轻松。
“下个月可就要收粮食了,咱家今年的粮食应该够吃吧?还用再买些不?”
家里头的吃穿一向都是万氏在操心,可涉及到一年地里的收成,她还是要听沈大江的意见。
沈大江咂咂嘴:“得再买点儿,今年冬天兴许要旱,我这些天出来进去听那些老把式们说的。”
“反正咱家也没一个会种地的,老把式说啥咱就信啥。”
“粮食买回来也放不坏,大不了到明年变成陈粮,反正都是进了咱自个儿的肚子。”
万氏认为很有道理,又看向沈秋:“闺女啊,你觉得呢?”
沈秋是在大户人家长大,眼界见识肯定跟村里丫头们不一样,万氏也已经习惯了事事都要问问她的意见。
沈秋也没托大,关于天气收成这些事情她确实不懂,便说:“我都听爹娘的。”
“不过爹说的也对,就算买多了放成陈粮也不怕,咱家又不开粮铺。”
“行,那就这么定了,回头等新粮下来了就再买上点儿。”万氏一锤定音。
不过沈秋却开始暗忖,前世今年的冬天确实是旱,但并不严重。
只不过她现在住在京城外的农家,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毕竟吃饱和吃个半饱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希望到时候娘能别吝啬,别天天让人喝粥就行。
沈大江见媳妇定了这事儿也没说啥,滋溜滋溜的喝着今天打的二两酒,乐呵呵的吃着闺女炒的菜,心里感慨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夏末的日头越来越毒,庄稼人都知道即将迎来秋收,粮食灌浆的关键时期谁也不敢偷懒,田间地头天天都有人晒的黢黑还在辛苦劳作。
沈大河和沈柱子就是其中之一。
自打分家之后沈柱子就没怎么见过二房的人了。
他腿脚不好,性子又老实憨厚,平时也不爱出门,包氏为了他的亲事差点儿愁白了头。
沈大河天天听着媳妇唠叨也是烦不胜烦,趁着每天出来浇水的时候就会说儿子两句。
沈柱子只是耐心的听着,并不多言语。
他心里明白,在亲事上头自己肯定是艰难,说不定还会被人家来来回回的挑毛病。
这些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他的人生似乎就该在这庄家地里。
只要他能种地,能养活自己养活家里,那媳妇娶不娶的也没啥关系。
沈大河最看不上的也恰恰是这点。
他总是拿沈柱子跟沈年做对比,然后心塞包氏没给他生出个长脸的好儿子。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憨货,这辈子也只能做个泥腿子。
“你娘这回让媒婆给你找的闺女长得周正还手脚麻利,就是家里没那么富裕,往后可能你还得填补点儿。”
“可这也没办法,咱们毕竟理亏,受穷总比被人踩脚底下强。”
沈柱子一手拎着水桶,另一手拿着水瓢在地里浇水。
听到爹说的话,脑海里不禁想起了之前在牛车上看到姑娘。
只是他知道包氏是怎么回事,瓮声瓮气的应了声是就再也没了动静。
沈大河正看着沈柱子来气,就见一个村里的孩子急匆匆的跑来,见了他就大喊:“沈大叔,你家让你赶紧回去,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