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6月28日凌晨2时,北纬35°海域被浓稠如墨的夜色笼罩。
陈怀瑾伫立在第四舰队旗舰“镇海号”的指挥塔内,脖颈处的青筋随着腕表秒针的跳动微微起伏。
舷窗外,24艘驱逐舰组成的前锋编队正劈开暗浪,舰艏探照灯在海雾中切割出惨白的光带,宛如死神张开的獠牙。
“声呐监测到倭军第五舰队方位!距离12o海里,航25节!”作战参谋的嘶吼刺破死寂。
陈怀瑾的瞳孔骤然收缩,抓起红色通话器:“全舰队进入一级战备!弹药库开启自动填装系统!”
警报声瞬间撕裂夜空,甲板上的水兵们如黑色蚁群般奔涌,为152毫米主炮安装弹链的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
此刻的江界司令部,苏隐将雪茄按灭在黄铜烟灰缸里,火星迸溅在作战地图的汉城标记上。
加密电话的电流声中,陈怀瑾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司令,舰队完成新月阵型部署,请求进攻指令!”苏隐的目光扫过沙盘上逐渐合拢的红蓝旗标,喉结滚动:“通知胡兵,飞行中队必须在日出前抵达。
告诉各航母,舰载机挂弹量削减2o%,换取3o%燃油储备。”
凌晨3时17分,2oo架歼-1战斗机组成的箭形编队刺破云层。
飞行中队队长胡兵的氧气面罩泛起白雾,他透过风挡玻璃俯瞰海面,己方舰队的轮廓在探照灯下若隐若现,宛如沉睡的钢铁巨兽。
“各小队注意,保持无线电静默,等待轰炸信号!”他的声音让整个频道陷入死寂,唯有战机引擎的轰鸣声在耳膜上不断撞击。
与此同时,4艘轻型航母的甲板被红色警示灯染成血色。
地勤人员用手势指挥着歼-1h舰载机滑向弹射器,液压装置出刺耳的嘶鸣。
“准备!三、二、一!”随着蒸汽弹射器的巨响,第一架舰载机如离弦之箭冲向夜空,尾焰在航母甲板上留下焦黑的灼痕。
短短12分钟内,2oo架舰载机组成的菱形编队完成集结,机翼下挂载的航空炸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主炮装填完毕!鱼雷射管就绪!”陈怀瑾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举起望远镜,远方的倭军舰队已现轮廓,三艘航母如同漂浮的钢铁岛屿,舰岛上的探照灯正疯狂扫视天空。“所有战列舰,目标倭军旗舰‘武藏号’,齐射!”
6艘重型战列舰的主炮同时昂起炮管,橘红色的火舌瞬间吞噬舰艏。
36枚16英寸炮弹撕裂空气,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抛物线。
倭军舰队的警报声几乎与爆炸声同时响起,“武藏号”甲板上的士兵惊恐地望着天空,却见死亡的阴影已如暴雨般落下
。第一枚炮弹精准命中舰桥下方的弹药库,剧烈的爆炸将舰岛掀飞数十米,火光中夹杂着破碎的人体残肢。
空中战场同样惨烈。
胡兵带领的歼-1战斗机群如黑色飓风般掠过倭军舰队,机载机枪吐出的火舌瞬间撕碎两艘驱逐舰的防空火力网。
“投弹!”随着指令,12架轰天轰炸机同时打开弹舱,144枚5oo公斤炸弹如黑色冰雹倾泻而下。
倭军“赤城号”航母的飞行甲板在爆炸中扭曲变形,未及起飞的战机被气浪掀入海中,燃油泄漏形成的火海在海面上疯狂蔓延。
倭军指挥官松本清田在剧烈摇晃的指挥室里嘶吼:“启动‘天网’防空系统!所有高射炮仰角6o度!”数百门九六式高射炮同时转向天空,密集的弹幕在云层间织就死亡火网。
一架歼-1战斗机躲避不及,机翼被高射炮弹削断,拖着长长的黑烟坠入海中,飞行员弹射时的降落伞在火光中宛如破碎的白菊。
海面上,双方舰队的鱼雷攻击将战斗推向高潮。
陈怀瑾紧握指挥杆:“驱逐舰前突!实施狼群战术!”24艘驱逐舰如离弦之箭冲向倭军舰队,舰艏激起的浪花高达数米。
当距离缩短至8海里时,鱼雷射管同时开启,72枚鱼雷如银灰色的巨蟒潜入水中,在海面下留下诡异的波纹。
倭军“加贺号”航母紧急转向规避,却被两枚鱼雷命中左舷,海水如瀑布般灌入舱室,舰体迅倾斜15度。
松本清田看着不断下沉的“加贺号”,抽出军刀抵在参谋颈间:“给我呼叫本土支援!快!”话音未落,一枚舰载机射的空舰导弹穿透旗舰甲板,在弹药库引二次爆炸。
冲天的火光中,松本清田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漫天飞舞的作战地图碎片上,那些标记着汉城的红色箭头,此刻正被鲜血渐渐染红。
轮攻击持续47分钟,海面漂浮着数十艘燃烧的战舰残骸。
陈怀瑾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沙哑着嗓子下达指令:“全体舰队保持阵型,准备应对倭军反扑。告诉胡兵,天亮后进行第二轮饱和轰炸!”而在江界司令部,苏隐看着不断刷新的战报,将新点燃的雪茄缓缓送到唇边,火光映照着他眼中跳动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