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目露不解,“他怎么了,其实我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探查过他了,是个正常活人,没什么问题啊?”
“我也没探查出有什么问题,但感觉上,就是想给他的身份,打一个问号。”
“描述一下这种感觉。”
“为了之后与我老师他们到来汇合,我这两天刻意不去与他做太多接触,可就是在这几个短暂的接触中,他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比如说话时,经常会出现看似正确的回答,实则有另一层意思的解读。
相似的一幕,过去曾多次发生在我与太爷的交流中。
太爷身具福运,因此有些危机,哪怕我直接告诉他了,福运作用下,太爷会在被动状态下,犯起糊涂,故意回避。
我与他的对话,就会看似正常进行,实则压根讲的就不是一件事。”
赵毅露出一脸艳羡之色,感慨道:
“妈的,真羡慕你能有这么多参照物啊。
我家的那帮老头怎么就各个跟倒霉催似的,老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与出发点,差点坑死我。
那个,你再具体说说,比如哪些对话?”
“今天我和他下棋时,我问他是哪里人,他回答是南阳人。
我记得曾经看关于他的报道介绍时,记得他是西安人。
怕报道有误,我去了他们存放文件的大巴车找寻过,其籍贯确实是西安。
为此,我还特意与他弟子聊过,得知翟老是弃婴孤儿出身,也就排除了祖籍的可能。”
赵毅喃喃道:“南阳……”
前期准备工作,赵毅也是会充分去做的,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这一浪要去见谁的前提下。
他马上想到了一个关联信息,道:
“阴家,南阳郡新野县,阴丽华就出身自那里。”
南阳阴氏,在东汉可出了不止一位皇后,称得上真正的皇亲国戚。
李追远:“嗯,他还说,他小时候有一位姐姐,很护着他。”
赵毅:“可他是孤儿……会不会是小时候流浪时遇到的哪个姐姐?”
李追远:“主要是,当他提起这个姐姐时,身边围着的那些看我们下棋的弟子,一个个可都没有奇怪反应。
我还问过其中一位,他说他老师之前从未说过他有一个姐姐。”
当时李追远与翟老聊天时,其实没有这么敏锐的察觉,等到发现会有恶鬼向他们进发后,少年将脑海中与翟老接触的所有记忆都“重放”
了一遍,才发现了这奇怪之处。
赵毅:“不会吧,不可能吧,太荒谬了吧……”
李追远:“这只是对他身份的一种猜测,你接下来也尽量多留意吧。”
赵毅:“你都这样说了,我想不留意也难啊。”
第二天,雨还在下。
受失去两个年轻弟子的打击,翟老发烧了,挺严重,意识都有些模糊。
身体状态差到都不敢让其坐上三轮车,通过颠簸小道载去县里医院,毕竟大路还在堵着,进退不得,最后只能从县医院里喊来医生过来问诊。
不过,在弟子劝说他莫要再去丰都,身体要紧,先留在这儿或者等通车后就先回去,找条件好的医院仔细看病疗养身体时,翟老的反应会很大,口齿虽然含糊,态度却很坚决,丰都,他必须要去!
赵毅白天出门了,去找寻僻静的地方自我检查。
润生今天没出门,就在那户人家院子里坐着,自那个角度,可以正好看见李追远所住的二楼。
最后,还是李追远在午后,撑着伞走过来,说想去看看萌萌的安息地。
林书友本来也想一起去寄托一下“追思”
。
可童子刚醒来,那会儿他正忙着给屋主人梳理身体,脱不开身。
一顶帐篷,搭在悬崖下的一处视野盲区,那是梁家姐妹生活的地方。
李追远和润生过来时,听到了里面的谈笑声。
检查完身体变化的赵毅回来了,但没直接回屋,而是来到这里,与俩姊妹聊天。
“原来你老了这么丑,那年纪大了只能点蜡烛,不能开灯,要不然看得太清楚,点蜡烛还能有点朦胧感,可以自欺欺人。”
“原来你老了后这里下垂得这么厉害啊,这还没奶过孩子呢,哎哟,啧啧。”
一句句极为犯贱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引来姊妹俩不断地反讽。
梁艳:“老了你还用点蜡烛,怕是滴蜡到上头都没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