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批,若王康自行开渠,便是私自行动,正好可将责任推到他身上,自己便可置身事外。
于是。
他选择了拖延。
将那请示文书压在案头。
每日对着它反复思量,却始终不做决断。
一旁的冯师爷,似是瞧出了苟或的想法,轻声附和,“知府大人,这事说穿了也是那王康擅自开渠毁了良田,不如。。。。。。”
苟或沉默不语,马车里一时只剩车轮碾压的声响。
许久。
他才低哼一声:“先去看看。”
其言外之意,已然是将王康视作了那只待宰的羔羊。
县衙内。
王康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多日的抗洪让他身心俱疲。
就在这时。
苟或带着一众随从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王康,你可知罪?”苟或大声呵斥。
王康起身行了一礼,眼中满是疑惑:“知府大人,下官何罪之有?”
苟或冷笑一声:“哼,你私自下令挖开渠道口,淹没了大片良田,这难道不是罪?”
王康挺直了身子,“知府大人,若不如此,潞城百姓都将葬身洪水之中!”
“且下官曾向知府大人呈递请示,然情况危急,实不能再等批复。”
“当时下官差人快马加鞭将文书送至知府大人府上,大人可曾忘却?”
苟或根本不听,一挥手:“来人,将王康拿下!”
几个随从冲上前。
将王康牢牢按住。
王康挣扎不得,辩驳道:“先圣有云:‘仁人之所以为事者,必兴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下官此举实是为救百姓于水火,何罪之有?”
苟或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同样引经据典:“先圣还云:‘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你擅自行动,便是大罪!”
此时。
县衙外聚集的百姓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愤怒地呼喊着:“王县令是为了救我们,不能抓他!”
但苟或充耳不闻。
低声骂了句:“一群刁民!”
随后下令将县衙大门给关了。
不知潞城百姓接下来将要面临怎样的灾祸。
亦不知在这风雨如晦的时刻,命运又将把潞城引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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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
太和殿内。
御史大夫吴秉直率先开口,“陛下,那潞城县令王康,未得批复便擅自开渠。”
“致使城外大片良田被淹,百姓生计遭重创!”
“此等行径实乃罔顾国法,罪不可恕,当严惩以正纲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