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蛇老怪见萧悦不好对付,眼珠一转,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哨子,吹了一声。溶洞深处传来一阵“嘶嘶”声,紧接着,数十条青蛇爬了出来,吐着信子,直扑众人。
“晓莲配的驱蛇粉!”萧悦想起晓莲出前塞给他的小纸包,连忙掏出来撒向青蛇。驱蛇粉里掺了硫磺和雄黄,青蛇闻到味道,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银蛇老怪见状,气得哇哇大叫:“小贱人!又是你!”他猛地冲向洞口,显然是想去找晓莲的麻烦。
萧悦哪里肯让他得逞,飞身追上,长剑横扫。银蛇老怪回身,从腰间解下一条银蛇,甩向萧悦——那银蛇张开嘴,露出毒牙,直扑萧悦手腕。萧悦一剑将银蛇斩为两段,剑尖却被银蛇的毒液腐蚀得冒起白烟。
“我的银蛇毒,比毒阎罗的厉害十倍!你敢碰它,死定了!”银蛇老怪狞笑。
萧悦只觉得手腕一麻,低头一看,被银蛇血溅到的地方已经青。他咬了咬牙,运起内力逼毒,同时挥剑刺向银蛇老怪的胸口。银蛇老怪没想到他中了毒还能动手,躲闪不及,被剑尖划开一道口子。
“你……”银蛇老怪捂着伤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晓莲的声音:“萧悦!我来帮你!”只见晓莲提着药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沾了药粉的长棍,对着银蛇老怪一挥——棍上的药粉撒了他一身。
银蛇老怪闻到药粉味,突然惨叫起来:“这是……这是‘七星草’粉!你怎么会有?”七星草是解百毒的良药,也是毒物的克星,银蛇老怪常年与毒物打交道,最怕的就是七星草。
晓莲冷声道:“你残害无辜,早就该有此报应。”
萧悦趁机上前,长剑贯穿了银蛇老怪的心脏。银蛇老怪瞪大眼睛,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剩下的黑衣人见头目死了,纷纷投降。萧悦让周平带着漕帮弟子清点溶洞里的毒物和账本,自己则靠在石壁上,脸色有些苍白——银蛇的毒性果然霸道,内力一时之间竟逼不出去。
晓莲连忙走过来,拿出银针扎在他手腕的穴位上,又掏出清毒丹给他服下:“别运功了,这毒得慢慢解。”她低头看着他青的手腕,眼眶有些红,“都怪我,没早点把驱蛇粉给你。”
萧悦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不怪你。你能赶来,我很高兴。”
赵猛和张飞羽走过来,赵猛拍了拍萧悦的肩:“兄弟,你可真行!中了毒还能杀了那老怪!”张飞羽则道:“漕帮的事解决了,以后淮水又能恢复太平了。”
几日后,漕帮大院重新挂起了漕帮的旗帜。周平摆了庆功宴,邀请了萧悦等人和淮水两岸的乡邻。宴会上,周平举着酒杯,对萧悦和晓莲道:“萧少侠,萧夫人,你们是漕帮的救命恩人!以后只要你们一句话,漕帮上下万死不辞!”
萧悦举杯回敬:“都是江湖同道,不必客气。”
晓莲看着满院的笑脸,心里暖暖的。她转头看向萧悦,萧悦也正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
从韩家庄到江南,从幽冥教到断魂谷,再到如今的银蛇老怪,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风雨。但每一次,他们都并肩作战,从未退缩。
宴席散后,萧悦牵着晓莲的手,走在淮水岸边。晚风拂过,带着水汽的清凉。
“以后江湖上或许还会有风波。”萧悦轻声道。
晓莲点头,靠在他肩上:“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萧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柔如水。
江湖路远,风波或许从未停歇,但只要身边有彼此,有肝胆相照的朋友,有一颗侠义之心,便无所畏惧。就像这淮水,无论遇到多少暗礁险滩,总能奔腾向前,奔向更广阔的天地。
暮春时节的萧家庄,庭院里的栀子花正开得热闹,白生生的花瓣沾着晨露,风一吹,连空气里都裹着清甜的香。
十岁的萧念正蹲在演武场边,手里捏着柄比他胳膊还沉的小木剑,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地面。泥土被戳出个小坑,他却噘着嘴,眉头皱得像只刚被雨淋湿的小兽——今早本说好要跟祖父萧枫学那套“流云十三式”的起手式,可卯时等在祖父院外,守院的老仆却说,祖父从昨夜起就进了后山的静室闭关,不许任何人打扰。
“念儿,蹲在地上做什么?露水凉,仔细染了寒。”
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念回头,见母亲晓莲端着个竹篮走来,篮里是刚蒸好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他扔下木剑,扑过去拽住晓莲的衣袖,仰头道:“娘,祖父真的要闭关吗?他说过今天教我剑的。”
晓莲蹲下身,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指尖触到他微凉的脸颊,轻声道:“你祖父闭关,是为了打磨那套‘萧门剑法’的最后一式。他说年轻时与人交手,总觉得那式‘破云’还差三分力道,如今总算摸到了些门道,得趁热打铁。”她拿起块桂花糕递给他,“你祖父最疼你,等他出关,定会把那式剑法先教你,好不好?”
萧念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在舌尖散开,心里的委屈却没少多少。他晃了晃脑袋,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娘,那我们去韩家庄好不好?上次韩爷爷说,他庄里的桃树开了花,像一片粉云。还有赵伯伯,他说要教我打拳呢!”
晓莲笑了,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呀,就知道往外跑。不过也好,你爹去江南镖局帮张叔叔看镖队了,家里清静,咱们就去韩家庄住些日子。”
萧念立刻欢呼起来,转身就要去拿自己的小木剑,却被晓莲拉住:“急什么?先把早饭吃了,咱们收拾些东西,午后再动身。”
午后的阳光正好,晓莲带着萧念,还有两个护卫,坐上了往韩家庄去的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萧念扒着车窗往外看,见路边的杨柳依依,田埂上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叽叽喳喳地跟晓莲说个不停。晓莲靠在车壁上,听着儿子的话,嘴角噙着笑——自她和萧悦成婚,江湖虽偶有风波,却也渐渐安稳,萧枫潜心研剑,萧悦时常帮张飞羽打理镖局的事,她守着药坊和家,日子平淡,却也踏实。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马车渐渐驶入韩家庄的地界。远远就看见村口那棵老槐树,树下坐着几个纳鞋底的妇人,见了马车,有人笑着喊道:“是晓莲妹子吗?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晓莲掀开车帘应道:“李嫂子,是我,带念儿来韩大哥这儿玩几天。”
马车刚停在韩家庄主院门口,韩岳就笑着迎了出来。他比几年前添了些白,身形却依旧硬朗,看见萧念,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哈哈笑道:“这不是念儿吗?都长这么高了!上次来还抱不动我的铁棍,如今怕不是能舞几下木剑了?”
萧念在韩岳怀里扭了扭,脆生生道:“韩爷爷,我会‘流云十三式’的前两式了!”
“哦?这么厉害?”韩岳逗他,“那可得给韩爷爷露一手。”
正说着,柳园开从旁边的药坊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本药书。他戴着眼镜,慢悠悠地走到近前,打量了萧念几眼,道:“这孩子眉眼随萧悦,性子倒像晓莲,不闹。”又对晓莲道,“我刚配了些驱蚊的香囊,正想给你们送些去,你们倒来了。”
晓莲笑着谢了,跟着韩岳往里走。院子里很热闹,几个庄里的弟子正在扫地,见了晓莲,都恭敬地行礼。韩岳把萧念放下,指着演武场的方向:“你赵伯伯和张叔叔都在那儿练剑呢,念儿想去看看不?”
萧念眼睛一亮,拉着晓莲的手就往演武场跑。晓莲无奈地跟上,韩岳和柳园开跟在后面,笑着摇头。
刚走到演武场边,就听见“呼呼”的风声,还有兵器碰撞的脆响。只见场中,赵猛光着膀子,正抡着一根铁棍练拳。他的拳头虎虎生风,每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桩上,都震得石桩嗡嗡作响,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不远处,张飞羽正拿着他那杆蛇矛,对着一根挂在树上的稻草靶练刺。他的动作极快,蛇矛的矛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嗖嗖”几声,稻草靶上就多了几个窟窿,手法又准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