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张书生是个教书先生,上个月去乡下讲学了,还没回来。”苏轻晚道,“家里就表姐一个人。”
韩立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木门:“要不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苏轻晚点头,推了推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院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种着几盆月季,只是花瓣落了一地,像是有些日子没人打理了。
正屋的门也没锁。进去一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方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幅字画,是张书生写的“宁静致远”。桌上放着个没绣完的荷包,针还插在布上,像是走得匆忙。
苏轻晚走到桌边,拿起那荷包,眼圈又红了:“这是表姐给我绣的,说等我来了给我……”
韩立没打扰她,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突然,他注意到桌角的地上有个小小的瓷片,像是从什么瓷器上摔下来的。他蹲下身捡起瓷片,见上面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凑近闻了闻——有淡淡的药味,还有点血腥味。
“这是什么?”萧悦也凑过来。
“像是药瓶的碎片。”韩立道,“上面有血腥味,说不定林姑娘走的时候受了伤,或者……”他没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或许是凝血楼的人动了手。
苏红衣在里屋翻了翻,突然喊道:“你们来看这个!”
众人走进里屋,见苏红衣站在一个旧木箱前,手里拿着个泛黄的信封。“这箱子没锁,我打开看了看,里面就这封信。”
苏轻晚接过信封,见信封上没写名字,只画了朵小小的兰花——那是她表姐的记号。她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的字迹娟秀,是她表姐的笔迹,只是写得潦草,像是急着写的:
“轻晚吾妹,若你见此信,勿念。吾被人所胁,需往城东‘废园’一行。彼辈要‘那物’,吾不知其为何,只知在夫君书房暗格中。若夫君归来,让他去武当山寻韩立少侠,言‘毒经非经,花叶相生’——切记,勿信旁人,唯信韩立少侠。”
字迹到最后有些抖,像是写的时候手在颤。
“废园!”苏轻晚攥紧信纸,“他们把表姐带到城东废园了!”
“‘那物’在书房暗格中。”萧悦看向韩立,“看来凝血楼要的不是毒经,是林姑娘家藏的东西。”
韩立却盯着那句“毒经非经,花叶相生”,眉头紧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毒经还有别的秘密?林姑娘的丈夫张书生,又怎么会知道要找他?
“先去书房看看!”王虎道,“找到‘那物’,说不定就能救你表姐!”
众人立刻去了书房。书房更小,只有一张书桌,一个书架。苏轻晚熟门熟路地走到书桌前,按了按桌角的一个暗扣——“咔哒”一声,书桌的抽屉弹开了一个小暗格。
暗格里放着个小小的木盒,巴掌大,上面刻着和信封上一样的兰花。
苏轻晚拿起木盒,刚要打开,韩立突然按住她的手:“等等!说不定有机关。”
他仔细看了看木盒,见上面的兰花刻得精致,花瓣的纹路却有些不自然。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最上面的一片花瓣,花瓣“咔哒”一声陷了进去。木盒“啪”地开了。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秘籍,只有一片干枯的叶子——叶子呈深绿色,边缘有锯齿,看着平平无奇,只是叶脉是金色的,在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就这?”王虎愣住了,“凝血楼的人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一片叶子?”
苏轻晚也不解:“这叶子我见过,表姐说是张姐夫从乡下带回来的,说是叫‘金脉叶’,能治咳嗽,就随手放在书房了。”
韩立拿起那片叶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只是指尖触到叶脉时,隐约有丝极淡的凉意。他突然想起毒经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幅图,左边是一朵花,右边是一片叶子,花的纹路和这叶子的叶脉竟有些相似!
“‘花叶相生’……”韩立喃喃道,“难道这叶子和毒经有关?”
萧悦也反应过来:“你是说,毒经不是完整的?这叶子才是另一半?”
“有可能。”韩立道,“凝血楼既要毒经,又要这叶子,说不定两者合在一起,才能知道真正的秘密。”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巷口。紧接着,传来几个男人的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尖利,正是清河镇见过的那个矮个男子!
“那老东西没骗我们吧?那丫头真来西巷了?”
“错不了!掌柜的说他们进了城就往这边来了。”另一个声音道,是那个高瘦男子。
“找到他们,先抢毒经和金脉叶,再去废园给楼主报信!”
五人脸色一变——凝血楼的人追来了!
“快藏起来!”韩立低喝一声,把木盒塞给苏轻晚,“你和红衣躲进里屋的柜子里!萧兄,王大哥,跟我来!”
苏轻晚和苏红衣立刻跑进里屋,钻进了一个旧衣柜。韩立三人则躲在书房的门后,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脚步声越来越近,院子里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人呢?”矮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屋里灯亮着,肯定没走远!”
“搜!”高瘦男子道。
脚步声杂乱地响起来,有人进了正屋,翻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响。
“这边没人!去书房看看!”
很快,书房的门被“砰”地一脚踹开。高瘦男子和矮个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人。
“书桌动过了!”矮个男子指着书桌,“他们肯定拿了金脉叶!”
高瘦男子眼神扫过房间,落在门后:“出来吧!别躲了!我们都看到了!”
韩立知道躲不住了,低喝一声:“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