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眼睛一亮,刚要去接,韩立却伸手拦住了。他看了眼老汉,笑道:“多谢掌柜的,我们不喝酒,赶路呢。”
老汉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僵了僵:“不碍事,少喝点解乏。”
“不必了。”韩立的声音冷了些,“我们吃了饭还要赶路,就不麻烦掌柜的了。”
老汉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把酒坛收回去,搓着手道:“那客官慢用,我去给马添草料。”
他刚转身,韩立突然道:“掌柜的,问句闲话——今日有没有看到一辆马车从这儿过?车上有一男一女,还有个矮壮的汉子?”
老汉脚步一顿,回头道:“没……没见着。今日就你们几位客人。”
韩立点点头,没再问。等老汉走了,他才压低声音道:“这老汉有问题。”
“我也觉得!”苏红衣道,“他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好像在怕什么。”
萧悦摸了摸下巴:“他刚才递酒的时候,手在抖。酒里肯定有问题。”
王虎把刀往桌上一放:“要不我去问问?”
“别。”韩立摇头,“我们装作没察觉。他若真是凝血楼的人,我们一问,反而打草惊蛇。今晚轮流守着,别睡太死。”
众人都应了。饭菜倒是热乎,有炖土豆,炒青菜,还有一碗腊肉。只是没人有胃口,匆匆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夜里,韩立守头班。他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驿站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院子的声音,还有马吃草的窸窣声。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他突然听到院墙外有动静——像是有人在爬墙。
他立刻叫醒萧悦,两人悄悄走到门口,掀开门帘一角往外看。只见院墙外翻进两个人影,落地无声,显然是练家子。两人径直走向马棚,手里还拿着绳子——是想偷马!
“找死!”王虎也醒了,摸起大刀就想出去,被韩立按住了。
“别出声。”韩立低声道,“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同伙。”
果然,那两人刚摸到马棚边,院墙又翻进三个人,为的正是白天在旧官道上埋伏他们的那个黑衣人头子!
“动作快点!把马牵走!”黑衣人头子压低声音道,“掌柜的说他们今晚住这儿,正好把马偷了,看他们怎么赶路!”
“是!”那两人应着,就去解马缰绳。
“动手!”韩立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萧悦和王虎也跟着冲了出去,苏轻晚和苏红衣则守在门口,防止有人从后面偷袭。
黑衣人头子没想到他们没睡,吓了一跳,随即喊道:“给我上!杀了他们!”
那几个黑衣人立刻拔刀迎上来。王虎抡起大刀,直劈黑衣人头子,两人又打在了一起。韩立和萧悦则对付剩下的四个,苏红衣站在门口,袖箭“嗖”地射出去,正中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刀“哐当”掉在地上。
那瘸腿老汉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把菜刀,大喊着:“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苏轻晚玉笛一横,对着老汉的腿弯就敲了下去。老汉“哎哟”一声,摔在地上,菜刀也飞了出去。
这边,韩立剑快,转眼就挑倒了两个黑衣人。萧悦也没闲着,长剑一划,逼得一个黑衣人连连后退。黑衣人头子被王虎的大刀缠住,脱身不得,眼看手下一个个倒下,急得大喊:“撤!快撤!”
他虚晃一刀,转身就想翻墙跑。王虎哪肯放他走,抡起大刀就扔了过去——刀“嗖”地飞出去,正好砸在他的腿上。黑衣人头子“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王虎几步冲上去,一脚踩住他的背,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也不敢再打,转身想翻墙跑,被萧悦和韩立拦住,三两下就捆了起来。那瘸腿老汉趴在地上,吓得直哆嗦。
王虎揪着黑衣人头子的头,把他脸往地上摁:“说!你们是不是凝血楼的?白天的埋伏是不是你们搞的?”
黑衣人头子咬着牙不说话。王虎瞪了眼,手上使力:“不说?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我说!我说!”黑衣人头子疼得喊起来,“我们是凝血楼的!白天的埋伏是我们干的!掌柜的也是我们的人,奉命在这里等着,想把你们的马偷了,拖延你们去京华城的时间!”
“就这点事?”王虎不信,“没别的?”
“真没别的!”黑衣人头子道,“上面只说让我们缠住你们,别让你们太快到京华城。还说……还说等你们到了京华城,自有人对付你们。”
韩立皱起眉:“自有人对付我们?是谁?”
黑衣人头子摇头:“不知道!我们只是外围弟子,上面的事不知道!”
韩立看他不像是说谎,又问:“你们知道凝血楼要去京华城找一个住在西巷的女子吗?”
黑衣人头子愣了愣,点头:“好像听说过……说是要找一个姓林的女子,具体是谁不知道。上面说,找到她,就能拿到一样重要的东西。”
姓林!
苏轻晚脸色一白,扶着门框才站稳——果然是表姐!
“那女子怎么了?他们要对她做什么?”苏轻晚急声问。
黑衣人头子被她吓了一跳,连忙道:“不知道!我们没接到要动她的命令,只说要先找到她的住处。”
韩立看了眼萧悦,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凝血楼既要抢毒经,又要找林婉,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们打算怎么拖延我们?”萧悦问。
“就是偷马,或者……在酒里下药,让你们睡上一天。”黑衣人头子道,“我们没敢真动手杀你们,上面说你们不好惹。”
王虎啐了一口:“算你们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