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成的心有点慌乱,香菱的话好像一下揭开了他的遮羞布一样,让他无地自容。
乡下的女孩成熟早,12岁就情窦初开了,但是必成没在意,完全是当妹子给他闹着玩。
翻过一道道坡,走过一道道梁,统一的齐整统一的银白。
一路上香菱都在目不转睛盯着必成,她彻底被眼前的男人醉迷了。
李必成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不但在磨盘山一带闻名,就是在整个县城都是闻名的。
李必成带领村民修路的事情,早就被县里当做模范表彰,还上了报纸。
这个大哥哥的身上充满了神秘与莫测。他翻山越涧如履平地,他善良,勇敢,正直,敢作敢当,数次跟野狼搏斗,还生擒过一头棕熊,山林里的狼都害怕李必成,看到他就会远远躲开。
跟李必成在一起,香菱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李必成的身体就像一座巍峨高挺的大山,可以让她放心依靠。
走过前面的那片土坡,就可以到达老爷岭了,香菱走的气喘吁吁,刚要让必成哥停下歇歇脚,忽然,李必成的脚步就停止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异常冷峻。
李必成提着鼻子闻了闻,一下拉住了香菱,把她按倒在地上。
香菱吃了一惊,问:“必成哥,你干啥?”
李必成把食指放在嘴巴上嘘了一声:“嘘——————小点声,有狼,我闻到了它们的气味,而且不止一只。”
香菱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赶紧问:“在哪儿,在哪儿?”
李必成一手按着香菱的小脑袋,一手往前面指了指,果然,就在前面两百多米的地方,有四五只成年的大狼匍匐在地上。
天眼看就要黑了,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冠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撒下一片斑驳的倒影,这些狼背上的毛发呈雪白色,跟雪地的颜色浑然一体,要不是李必成的鼻子好,几乎没有发现它们。
磨盘山上的狼跟世界上其他地方的狼一样,每个季节它们身上的皮毛的颜色都不同。
每年的春天,狼后背上的颜色是青绿色,便于隐藏在草丛里。
每天的夏天,它们的毛就变成了墨绿色,跟地上的灌木一个颜色,到了秋天,就变成了黄色,跟落叶一个样子。
而到了冬天,狼后背上毛就变成了白色,便于隐藏在雪地里。
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决定了山林狼皮毛的变幻无穷,这是千万年演化过来的。并不是它们能够主观决定的。
香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李立起来,几乎将厚厚的棉衣撑离了皮肉,呼吸也加速了,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必成哥,狼会不会袭击我们?”
李必成说:“不会,只要咱们不去招惹它们,他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李必成一边说,一边放下行李,慢慢摘下了后背上的那只铁弓,稳稳抽出了一根利箭,搭在了弓弦上。
他呼吸平稳,心跳平和,显得泰然自若。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地上那四五条大狼。
五条大狼在地上来回的盘旋,东李西望,显得焦躁不安,好像狼群里有大事情发生。
忽然,一条狼猛烈地扬起了脖子,仰头就是一声震天的怒吼:“嗷,嗷,嗷——————!”
那声音充满了悲凉,充满的怨恨,在深深的大山里传出老远老远,回声不断。
紧接着,不远处又有一声狼嚎传来,:“嗷嗷————”声音同样凄厉婉转。
不一会儿的功夫,漫山遍野的狼群一起嚎叫,此起彼伏。
从狼群焦躁不安的情绪里,李必成感到不妙,磨盘山上的狼很少这么焦躁的,一定有大事情发生。
嚎叫一阵以后,前面的五条狼撒开四蹄,奔向了远处,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李必成呆立了很久,他知道磨盘村的再一次劫难要降临了,不用问,野狼这么嚎叫,一定是在呼唤同伴,要嘛是同伴被袭击,要嘛就是遇到了大型的猎物。
必成看了看漫山遍野厚厚的大雪,大雪已经封山七八天了,这些狼再也无法忍受饥饿,如果猜测不错,今天晚上它们将再一次攻击磨盘山一带的村落。
必成一下拉住了香菱的手:“香菱,咱们赶紧回家,让村民们做好准备,今天夜里,狼要进村。”
“啊。”香菱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必成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听得懂狼语?”
李必成自信地一笑:“不是我能听懂狼语,是我知道它们已经饿急了,不进村子偷袭家禽,它们就会饿死,咱们走!”
李必成拉起香菱的手,两个人加快脚步,快速的消失在了茫茫的雪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