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村的人比较积极,除了老人和孩子,大部分人都在山上,大地震来临的时候,他们在山路上。虽然脚步不稳浑身晃荡,但头顶上没灾害,所以才躲过了这一劫。
因为天气炎热,其他村子的人大多躲在家里乘凉,骤风和地震袭击过来根本没工夫逃出屋子,所以死的人要比磨盘村多得多。
这次的大地震和大骤风,让磨盘村五年都没有恢复元气,给了他们最惨烈的打击。
李必成是比较幸运的,三天以后赶回了家。
到家以后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家的房子没事,傲然挺立。他爹李太辉跟他娘李何氏在家正吃饭。
李必成奇怪的问:“爹,娘,你们没事吧?”
李太辉说“有啥事?根本没事,咋,你盼着我们被砸死?”
必成说:“不是,我在纳闷,为啥咱家的房子这么结实?”
李太辉嘿嘿一笑:“这房子是你爷爷李青堂当初修建的,下面的地基深入地下五丈,墙壁全部是钢筋混凝土,不要说震塌,墙壁上连道裂缝也没有。”
李太辉的话必成深信不疑,民国年间爷爷李青堂就拉着父亲隐居进了磨盘山。李家的房子一水的好结构,能抵抗百年不遇的大地震。
必成赶紧问:“梨花和淑芬没事吧?”
李太辉说:“没事,李家祠堂的结构也非常结实,刚才你娘去看过了,梨花挺好。”
李必成吁了口气,两个老婆没事,他心里踏实了很多。
至于别人……死就死了,跟李家无关。他李必成还没有那么伟大,犯不着悲天悯人。
大地震跟大骤风只不过是上天加给磨盘村的灾难之一,几天以后的晚上,第三场灾难就接踵而来。
第三场灾难是雹灾。
大雹灾是在大地震以后的第三天来到的。
那场大骤风来势迅猛,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彤云密布遮天蔽日,却没有降下一滴雨水。不但没有缓解磨盘村几个月来的干旱,反而让整个村庄遭受蹂躏。
三天以后的早上,天上的乌云还没有散去,而且越积越浓,乌云被压得很低。
开始的时候,天上落下了无数个洁白晶莹的颗粒,小的像米,大的像鸡蛋,再后来越来越大,越来愈大,最大的竟然赶上了拳头。
当人们头上被砸的生疼的时候,才明白过来那根本不是雨水,而是一粒粒拳头一样的冰雹。
冰雹夹杂着雪粒,霎时间将在庄稼地干活的人们砸了个措手不及,头破血流,纷纷寻找地方躲藏。
大冰雹密密麻麻倾盆而下,砸在房顶上,打在水缸和铁器上,噼里啪啦地响,把院子里的树木砸得枝叶一根根往下掉,到处都是咯吱咯吱的断裂声。
院子里的鸡窝跟刚刚修好的围墙再次倒塌,鸡圈的鸡被砸的直扑棱,鸡鸣狗叫声不绝于耳。
村子刚刚经过骤风的洗礼,很多人住在自制的帐篷里,帐篷根本经受不住冰雹的袭击,纷纷被砸的撕裂了。
雹子穿过雨棚,砸在人们的身上,肋骨几乎都要被砸断。大人抱着孩子蜷缩在帐篷的角落里呼天喊地,
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冰雹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越来越厚,深可盈尺。
这一天李必成没有离开李家祠堂,一直跟梨花在一起,听着房顶上啪啪的砸击声,必成问梨花:“梨花,你怕不怕?”
梨花躺在必成温暖的怀里:“必成,俺不怕,有你在身边,天塌下来也不怕,要死咱就一块死。”
李必成笑了,摸着梨花鼓鼓的肚子,在女人的肚皮上来回的抚摸。
梨花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产了,李必成认定梨花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
我李必成这样的英雄,儿子生出来一定也是英雄。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窝囊儿笨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小子将来出来,也是个打洞的高手。
“梨花,难受不难受?”李必成关心地问。
梨花说:“不难受,他……老踢俺,跟你一样调皮。”
李必成就把头低下,耳朵贴在梨花的肚子上,他能听到儿子的心跳声,小家伙果然不安稳,两只脚只踢腾。隔着梨花雪白的肚皮踢在李必成的脸上,一鼓一鼓的,非常的惬意。
梨花抱着必成的脑袋问:“必成,你咋知道一定是儿子?”
必成说:“我播种进去的种我当然清楚了,一定是儿子,可惜啊,他是晚上做的,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如果是白天做的,质量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