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省长摸了摸鼻子,显得有些尴尬。
他夫人季敏,比他小,今年还不到五十,年轻的时候,漂亮又温柔,是文工团出色舞蹈演员。
当时追求她的人很多,当时他只是个副团长,在追求季敏的人中并不起眼。
但是季敏还是选择了他,跟着他吃了不少苦,特别是特殊时期,他因为受到牵连,一直在基层工作。
季敏毫无怨言,带着儿女守在他的身边,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这些年他的位置升上来,季敏不用再那么辛苦,没想到她脾气反而上来了。
每天都不高兴,遇到什么事都生气,儿女劝她,她连儿女一起骂。
全家人都被她弄得不开心,儿女都搬到外面躲着她。
后来保健医生说,季敏这是更年期,熬过去就好了。
庭省长只能带着儿女熬着,等这个什么‘更年期’过去。
因为到云川市,见到庭卫东,有了孙子的传闻,季敏又大闹了一次,甚至离家出走,好不容易才哄回来。
今天竟然追到邵副主席家里。
庭卫东叹了口气,“这是别人家。”
“你还怕呀?你都有私生子啦,还怕我闹。”
季敏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跟老庭这么多年,苦也吃了,罪也受了,平白冒出个大老婆,她哪里受得了。
“当年结婚的时候,你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老家没有老婆,没结过婚,没有别的女人,我信你才嫁的。”
季敏委屈到极点,一屁股坐下,嚎啕大哭。
庭卫东此时此刻,恨不得自己是隐形人。
他不想听见省长夫妻吵架。
“你不要胡……”
庭省长那个‘闹’字还没说出口,庭卫东连忙拦住他。
“冷静!”
虽然当村妇女主任的时间不长,庭卫东也调解过几家夫妻纠纷。
劝架的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不能激化矛盾,能拦住一个就吵不起来。
此刻,庭卫东选择拦庭省长,“有话好好说。”
季敏终于注意到庭卫东的存在。
她还是比较爱面子的,有陌生人在,也不好意思撒泼,柔声道歉。
“打扰啦,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失态。”
庭卫东看季敏还是讲道理的,再看看庭省长气得脸色发白。
决定还是自己把话说开,不能让庭省长为难。
至于说清楚之后,自己的官场路能不能走下去,就不想那么多了。
无非是打回原形,出去打工。
“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其实,我奶奶也挺困扰,我爷爷当年在朝鲜战场牺牲,埋在东北的烈士陵园呢,我奶奶到现在还领着抚恤金,出这么个传闻,她老人家也没办法。”
庭卫东说出,牺牲,烈士陵园,抚恤金……
季敏的气势立刻就弱了。
普通人,她闹就闹了,闹到烈士遗属头上,那可是原则问题。
“啊,你就是那个……”
“我就是。”
庭卫东大方的承认,季敏反而不好意思。
“真不是啊?”
“我奶奶和庭省长就是老战友。”
“我就说嘛。”庭省长在旁边抱怨。
季敏听到丈夫的话,立刻条件反射地要反驳,庭卫东抢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