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会议下来,唯独林镇长侃侃而谈,其他人根本插不上话。
梁书记发起的这场郭林和解会,竟然变成了林正一个人的即兴表演。
等到会议开完,大家一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钟。
现在想要回黑王镇已经来不及,幸好梁天梁书记有先见之明,在常生县县委招待所给他们预定了房间,黑王镇的这几位领导才有的地方住。
在县委招待所,廖斌泰和郭有为住在二楼的一间房子里面,林正和王泰副镇长住在五楼一间屋子里。
廖斌泰一进到招待所房子里,脱掉外套,丢下挎包,气呼呼地说道:
“老郭,今天这会议开得真窝囊!你看那个姓林的,一上来就夸夸其谈,讲话讲得吐沫星子乱飞,看着气死人!”
郭有为年岁大,一路上折腾来到常生县,又开了大半天的会议,感觉浑身就像是散架一般难受,来不及洗澡,一头栽在招待所床上,累得要死要活,不想说话。
他等着廖斌泰洗浴完毕,从卫生间出来,这才抬头看着老廖,忍不住问了他一个问题:
“老廖,我就不明白了,这个姓林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镇政府治安办干事,他怎么懂得这么多?你看他今天讲话,讲得那样详细,真的让我大吃一惊,你说他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事情?让人感到很吃惊。”
“哪里听来的?”
廖斌泰吹干头发,然后也躺在床上,冲郭有为说道:
“这不是他从别人哪里听来的,是他举报王守德兄弟的时候寻找来的证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长年累月举报王家兄弟,脚步跑遍了我们黑王镇各个角落,所以不管是企业或者大坝,他都清楚得很啦。”
郭有为抬头看着天花板,说道:
“老廖,此人看来真的不好对付啊,他是治安干事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压住他,他现在既是镇长,又是啥黑王镇发展的啥总设计师,老廖,以后我们可要小心,免得被这个人给搞背了,那时候在后悔就迟啦。”
廖斌泰也赞同郭有为的看法,躺在床上连声哀叹说道:
“我之前也小看了此人,之前和他接触不多,也不了解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张扬,脾气也不好,现在看来,林镇长不简单,日后和他合作,难啊!”
郭有为躺在招待所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于是起身看着廖斌泰,好像是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忽然问廖斌泰说道:
“我听说你那个同学白浩天和姓林的关系也不好,是不是?”
廖斌泰和郭有为一样,换个地方也睡不着,于是起身,坐在床上,和郭有为开始聊起天来。
两个人反正睡不着,不如说说话。
廖斌泰盯着黑乎乎的窗外,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郭,我那个同学白浩天和姓林的合不来,看不起林正,他现在是河江市市委秘书长,而且是白氏家族的接班人,我看我们只有和他合作合作,或许可以抗衡姓林的,否则单靠梁书记不行,斗不过他!”
廖斌泰的话让郭有为瞬间燃起希望,他兴奋地说道:
“老廖,你说得对!你同学是市委大秘,姓林的不是他的对手,和他合作足以对付林正!我看林正不是一般人,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连我们县委书记梁天全然不放在眼中,我看迟早要出事!我的直觉很灵验的。”
廖斌泰警惕地问道:
“老郭,你说这话是啥意思?难道他姓林的敢对我舅舅下手?”
郭有为点点头,说道:
“我的感觉非常准确,我感觉林正对你舅舅梁天构成了某种威胁,我觉得他们两个迟早要翻脸,这只是时间问题,我的感觉向来很准,不信你就看着吧。”